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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陳氏被嚇了一跳。堆起來有人高的書,非常震撼。陳氏不由問:“你還有錢麼?”
庭芳笑道:“遇著大師兄了,他給列的單子有些印刷的不好,才百來文一本。好些的也都不貴。他說算學很不用手抄本,貴不說,那幫秀才還未必抄的準。”
陳氏疑惑的問:“哪個大師兄?”
胡媽媽回道:“二老爺收的定國公家的世子。”
陳氏皺眉道:“怎底遇上他?外間都說他不好,成天不務正業四處遊蕩。拜了二老爺為師,也不曾見他常來。如今四書五經還不如我們四姐兒學的好哩。二弟妹常抱怨說他壞了老爺的名聲。”
庭芳道:“他心思不在那上頭,倒是喜歡算學,還喜歡機關。橫豎是世子,跟咱們不是一路,四書五經學了作甚?”
胡媽媽也道:“看著還知禮,言談舉止還算雅緻,就是有些瘋魔,看著咱們姑娘眼睛放光。”
“嗯?”陳氏道,“放什麼光?”
胡媽媽笑道:“太太不知道,姑娘一出手就把人給鎮住了。我不識字,說不明白。”話題忽的一拐,“太太還沒見過徐世子吧?長的可真俊,比咱們老爺年輕時還好哩。”
陳氏笑道:“他母親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美人兒,想是像他母親。”
庭芳問:“定國公夫人年輕時很好看麼?”上回見著沒覺得貌若天仙啊?然而咱大師兄是真好看!擱後世隨便混個網紅一點問題也沒有。
陳氏道:“那是後孃,他親孃早沒了。”又撇嘴道,“舅家都是不著調兒的。”
庭芳很懷疑,陳氏嘴裡的不著調恐怕是不符合文官的審美吧?徐景昌為人還可以啊,至少對書籍很熟悉,只不過理科生現在不容於世罷了。但那些都跟她沒關係,遂岔開話題道:“大姐姐呢?她到底忙什麼呀,鎮日裡都不見她。”
陳氏一拍腦門:“看我這記性,正想問你呢。你大姐姐近日學算賬,家用還好,到了田產鋪子時,便一團亂麻了。咱們家的賬房是外頭請的,偏還是男的,更不好時時教著。你買了那麼多算學書,快瞧瞧有沒有算田畝的。”
“有啊!多的是。”古代數學的主要功能就是算賬,庭芳剛才掃過一遍,還記得。便從一堆書裡刨出《九章算術》,翻到第二章,指著封皮道,“專講慄米如何按比例折算。還有第六章‘均輸’,講的是賦稅如何設定方才合理。再有第七章‘盈不足’,可算盈虧。”還看到了第八章“方程”,合著“方程”是古語,根本不是舶來詞。大師兄你個學渣!聽到方程居然反應不過來,鄙視!反而是天元式更生僻吧?文人啊文人,非要整茴香豆的四種寫法,真無聊。
陳氏是個數學渣,她老人家下圍棋就是渣中之渣。所謂琴棋書畫,其它三門都很不錯,唯獨圍棋,如果庭芳願意的話,隨時能把她殺的片甲不留。算田畝之類的從來兩眼一抹黑,陪嫁都是簡單粗暴的鋪子和莊子,皆租給別人,她只管關總賬。庭芳都快替她愁死了,將來繼承葉家祖產可怎麼辦喲?好像二嬸三嬸都是數學渣,打個麻將算牌都不利索,哎呦她怎麼就不是個男的!女同志文科學的好有個蛋用,又不能科舉,還不如會算賬呢。老太太你找兒媳婦的眼光也是絕色,平時的精明勁兒上哪裡去了?
殊不知老太太正被庭瑤愁的撓牆。多簡單的田產計算,平常忒伶俐的姑娘頓時就傻了!不就是根據天氣大致推算年收成,省的叫下人糊弄了過去麼?她怎麼就不明白呢?
老太太沒有養閨女的經驗,到了庭瑤才知有些人真學不來算術,滿院子扒拉哪個下人看著伶俐,現栽培不知來不來得及。總不能讓個不會算賬的姑娘嫁到婆家被人欺負吧?不由同杜媽媽低聲抱怨陳氏:“通就一個親生的姑娘,絲毫不上心,打小教著也不至於到如今的模樣。我是可以陪嫁鋪子只管收租,可那樣人人都會的事兒,怎麼能顯出她的本事?我可是想讓她嫁的好些,頂好是嫁去做冢婦。”宗婦是很累,然而資源也多。誰都要求到她頭上,自己的孩子極容易出頭。若不然誰願意讓自己姑娘遭那個罪。
杜媽媽才接到庭芳搬書回來的訊息,開解道:“大太太不言不語的,心裡有數呢。四姑娘才到外頭搬了一車算學回家。”
老太太冷笑:“她懂個屁!八成是你四姑娘自作主張。咦?一車算學?”
杜媽媽點頭道:“正跟大太太關銀子,不是太太的吩咐,她哪裡敢做那個主。”
老太太翻個白眼:“我看她就很敢,你大太太死慣孩子,要什麼給什麼。去把四丫頭叫來,我就不信了,家裡七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