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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穿的,只得含混的道:“我習慣不好,看書不記書名……”
徐景昌撲哧一聲笑開了,小丫頭忒可愛。如今理學當道,會數術的越發少了。前朝還有些鼎鼎有名的大師,本朝的幕僚們卻只好拿著前人的東西在使。害的他想正經找個老師都不能,只能聚集幾個好友湊在一處“不務正業”。想他堂堂一個世子爺,又不用科舉,要什麼“正業”嘛!一天到晚被人罵奇技淫巧,沒有奇技淫巧,倒要看天下田畝如何算得、天下賦稅又如何歸倉。退一萬步講,會算賬至少自家收成不會被坑。喜歡算學總好過喜歡鬥蟈蟈吧?如今倒向鬥蟈蟈還比他正經些!簡直豈有此理。
看著庭芳亮晶晶的眼睛,徐景昌一面同情又有一個倒黴蛋要享受“不務正業”的待遇,一面又覺得或許女孩兒本來就無須務正業,可以放肆的學算學。不然小丫頭的算學怎麼那麼厲害呢?可見她家並不拘束她。心裡生出一絲羨慕,正要說話,又猛的想起小丫頭還想借書,便先解釋道:“書不是我一個人的。”
“啊?”
徐景昌的笑容裡略微有些苦澀:“我沒那麼多錢買。”後孃手底下不好混,若不是自己偷著做些買賣,恐怕還得蹭別人的書。心中又覺得諷刺,若不是後孃一心想讓他學壞,這些不正經的書只怕還不能擱他家。幾個好友家裡都做不得主,才商議由他出頭,方不被懷疑。招誰惹誰了這是!不過煩心瑣事不必細說,只道,“西洋算學書乃與喜愛算學好友湊錢買的,我單個做不得主。你若想借,不如出一道題,我拿去給他看。他們要做不出來,自然肯借書與你。”
庭芳點頭:“說的很有道理!”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理科僧最爽的就是如果遇到掐架,輸贏一目瞭然。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她並不怕古代的數學同好。腦海裡飛速翻著例題庫,應用題雖多,但能改成古代版的卻要好好想想。半晌才道:“倘若在直徑三寸的鐵球上,鍍一層兩厘的銅,求問銅的重量。”
徐景昌:“……”
庭芳補充說明:“用宣德爐的那種,十二道精煉銅鍍。”
徐景昌最恨計算不規則物體,怎麼都想不出其中道道,書中亦找不到明確答案。或是有,他也看不懂。畢竟是自學,看不懂的連個問的地方都沒有。庭芳一上來就計算球面,把他氣的牙齒咬的咯咯響:“你會?”
庭芳頓了一下:“你給我弄個宣德爐來,我先算密度。”微分裡面很簡答的題,她前世的東西忘的太厲害,基礎題才能保證不出錯。刁難人若把自己難住了,丟人事小,橫豎再丟人的事上輩子都沒少幹;借不到書就事大了。如今她緊缺資料書,想要恢復前世的水平,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想到此處,心中無比後悔。不該穿到古代就墮落的,古代女人活的那麼艱辛,竟然還心大的把吃飯的傢伙給丟了。我真二,真的!
“密度是什麼?”徐景昌疑惑的道,“你怎麼老說奇怪的詞兒?”
胡媽媽輕咳一聲,姑娘唉,您快露餡了!忙道:“天晚了,咱們該回了。”
徐景昌哪裡肯放,追問道:“什麼是密度?”
庭芳頓時覺得肝疼,從數學直接竄到物理真的好嗎?還是得回答:“就是一個東西在某一大小時的重量。譬如同樣大小的元寶,金子與銀子的重量不一樣。不是求鍍銅的重量麼?若不說明白密度,如何算的重量?精煉銅與粗銅,重量不一樣。”
徐景昌繼續問:“怎麼算?”
庭芳道:“沒工具。”起碼要有基本的儀器唉。古代已有遊標卡尺,然而好像失傳了?
徐景昌忙道:“你說,我去準備。”
胡媽媽有咳了一聲:“姑娘……”
徐景昌和庭芳同時炸毛,臥.槽,她\我為什麼是個女的!
庭芳壓抑著對古代的熊熊怒火,在紙上把計算密度的方式用古人能理解的語言寫出來。還不忘了自己的最初目的,順道把鍍銅怎麼求的公式翻譯成中文,寫在另一張紙上,又指著簡易圖道:“遊標卡尺,做容器要的。我如今手頭沒有,你去找找。實在沒有就定做,記得,要找有經驗的師傅做,各項器材儘可能的標準,不然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咱們算學開不得玩笑。”
徐景昌肅然,對庭芳作了個揖:“妹妹說的很是,我盡力而為。”
庭芳笑道:“找到好師傅,別往了介紹與我。我家有一表弟不喜讀書,這些或能磨磨他的性子也未可知。”老大難當!
胡媽媽一聽就知道是為了陳恭,心裡驀然一軟。是為陳恭,更是為了太太的臉面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