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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
庭瑤帶著人打著燈籠再次巡視了一圈,走到庭芳邊上,望著禁閉的大門,好似對庭芳說,又好似對自己說:“這麼晚了,還沒回來麼?”
庭芳面沉如水:“出事了!”
庭瑤閉了閉眼:“有那麼快麼?”皇后新喪,朝堂近日無事,便是有,也不該連女眷都沒回來。而葉家最新的把柄,只有昨夜……帶出門的人固然有跟外人接觸的機會,可是非心腹不可能帶進宮。留在家裡的,則是一個也沒放出去。連兩位幕僚都不敢出門,餘者小幕僚卻又不是住在家裡。理應不會有外人知道。
“有。”庭芳深吸一口氣,“我方才站在這裡,外頭的吵嘴聲聽的一清二楚。夜裡本來就靜,有個把聽牆角的不奇怪。也無需聽真了,一言半語的足以……”葉家四面八方都是人,木結構房子隔音本來就差,如果有人拿耳朵貼著後門的話,只怕對話都聽的一清二楚。尤其是秦氏對丈夫與姐姐尖叫的話。壞就壞在這裡,跟丫頭通姦,與跟寡婦小.姨子通姦,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可如果沒有聽完全場的,只怕會認定了是後者。
半晌,庭瑤說出了姐妹兩個最擔心的話:“千萬別牽連老太爺……”三房是可以丟擲去的,誰家沒有幾個不爭氣的?至現在聖上正難過,他們家就撞上了。
庭芳苦笑。葉閣老若無事,何以什麼動靜都沒有。已是宵禁,還不敢放人出去打探訊息。又等了許久,大門被輕釦了兩下。裡頭的人開條門縫,卻是隔壁房閣老的小兒子房知德。兩家子政見不和不大來往,可畢竟住隔壁,人還是認得的。門房哪裡敢攔,忙放了進來。
房知德進了門後才悄悄問:“你們家今日誰在當家,快引我見見。”
門房本能的指著庭芳:“四姑娘……”
房知德順著門房的視線看去,正見到兩個小姑娘,登時羞的滿臉通紅。庭芳心中著急,走上兩步福了福,忙問:“房公子此來何事?”房家是連葉家做壽擺酒都不來人的,房閣老頂頂的直臣,幾乎不與任何人有私交。尤其討厭葉家這樣的權臣。此刻莫名其妙的派了小兒子過來,必有要事。
房知德醒過神來,急急道:“姑娘快告訴你們家大人,即刻請大夫,葉閣老被聖上廷杖了。”
庭瑤身子搖晃了一下,臉色煞白,追問道:“何以至此?”廷杖……居然用廷杖……寧可降職罰俸,橫豎朝堂上見多了。不過是兒子犯了事,連康先生的也不過是被迫辭官而已。跟了一輩子的老臣了,竟連半點情面都不留。
庭芳心如擂鼓,聖上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還是單單因情緒不穩?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罰的如此重。葉閣老五十多的人了,在古代妥妥的是老人家。一頓板子敲下去,還有命在麼?何況廷杖乃太監行刑,意在以宦官辱臣子,何其歹毒。堂堂天子,竟自個兒動了私刑。承襲了明朝的官制,還要承襲明朝的變.態麼!?
房知德撓撓頭:“我也不知道,我爹回來就不高興,在家跳著腳罵聖上糊塗,又贊太子有儲君之風,罵完使我來報信。”覷著兩個小姑娘,只能說到這裡了,又問,“你們家的大人呢?我要見見。”
庭瑤道:“都沒回來呢,什麼話請直說。”
房知德踟躕不已。
庭芳道:“可是為了昨夜之事?”
房知德依舊不言語。
庭芳又道:“不瞞公子說,咱們家統共沒幾個人。長輩們盡數在外頭,倒是有個長輩在家,卻是昨夜那位……”
房知德同情的看了庭芳一眼:“你大哥哥呢?”
庭瑤與庭芳齊齊沉默了。
門房見識多廣,急的不行。跺著腳道:“公子知道什麼便說吧,我們四姑娘真個是當家的!”
房知德沒跟葉家打過交道,葉四姑娘的名聲還是如雷貫耳的。此刻見門房如此說,心一橫道:“趕緊叫你們家師爺代筆寫請罪摺子,分辯明白,到底是同……”房知德好懸說不下去,硬著頭皮道,“總之說清楚就好。我爹的意思是,別捂著,捂不住了,聖上惱的很。帝后和睦,你們家也是!!盡趕上寸勁兒添堵了。”
庭瑤道:“我去找錢先生。”說完提著裙子飛奔而去。
庭芳對房知德深深一禮:“多謝閣老與公子高義。”
房知德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嘆了口氣:“你們家只怕要受一陣子委屈了。”
庭芳點頭:“我知道了。奴年紀小,又是姑娘家,不好出門。待家父回來稟報於他,明日上門拜謝。”
房知德擺手:“可別!你爹是葉郎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