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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才能見著。早知有今日,她才不會管丈夫的禁令,便是日日去定國公府瞧了又怎樣?她年輕的時候,忙著侍奉公婆,忙著周旋妯娌,自己的兒子也好,孫子也罷,都沒有好生照看過。唯有徐清,唯有徐清……
徐清摟著姜夫人的脖子道:“太姥姥,爹爹說你要出遠門,你別去好不好?”
姜夫人老淚縱橫,她一把年紀了,並不很怕死亡,可是她痛她的兒孫。摸著徐清的小腦袋,謝徐景昌能在最後的關頭,把幼小的孩子帶到牢房這種汙糟的地界。得要多少謊言,才能哄住孩子不會疑惑此地的陰森?打掃的再幹淨,依然是牢房。或許徐清會單純的被天牢環境所驚,更或許被大人們極力掩蓋的真相嚇住。徐景昌的厚道,讓姜夫人更加痛恨丈夫。平復了下情緒,不欲唬著孩子,姜夫人慢慢的解釋道:“京裡的天太冷,太姥姥受不住,太姥姥去南邊兒養老。”
徐清天真的道:“那我長大了去南邊兒看你!”
此言不吉!姜夫人忙道:“哥兒要讀書習武,休想著同老人家一般享樂。待你老了,不消幹活兒了,再來南邊兒尋太姥姥耍,好麼?”
徐清點頭:“那太姥姥要等我,不能忘了我。”
姜夫人笑著親了親徐清:“不會忘,忘了誰都不會忘了你。”
徐清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我也不會忘了太姥姥的。”
姜夫人伸出手來:“我們拉鉤。”
徐清伸出小手,一老一小的小指扣在一處。陳氏在旁看著哭的不能自已。
徐景昌又道:“我是來接陳恭的。”
楊安琴瞪大眼。
徐景昌道:“太傅救駕有功,陛下欲冊封公主,她以爵贖命,求陛下放過陳恭。”
楊安琴道:“那她的郡主呢?”
徐景昌的道:“公主還未冊封,只能以郡主贖。只陛下不捨得,又怕同朝臣不好交代,對外說是用公主贖了。”
公主與郡主,差的不止是品級。公主屬於皇家,郡主只是宗室。楊安琴頹然的坐在地上,捂著臉大哭,四丫頭,舅母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謝你救我兒子,來世結草銜環,必不相負。
一直以來,徐景昌都很喜歡潑辣的楊安琴,那個在他一無所有時,給他零花錢的、一表三千里的姨母兼姑母。被人同情的滋味並不好,可是無助的時候,最需要的是同情。
吩咐獄卒照應姜夫人與楊安琴,是能做的全部。至少保證她們臨死前不受折磨。連續幾個日夜的工作,加之擔憂庭芳的身體,徐景昌很是憔悴。姜夫人怎麼也抱不夠徐清,卻是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強行止住的哭意,堵的她嗓子生疼。沙啞著聲音道:“這裡不好,姑爺帶孩子回去吧。”
姜夫人年輕時還有些嚴肅,到老了只剩慈祥。在南昌時,沒少照顧徐景昌一家。徐景昌梗了半天,叫出了一聲姥姥。
姜夫人揮揮手,不想再說話。徐清被帶出了牢房,被徐景昌牽著,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太姥姥,我會使人給你送好吃的,你也別忘了給我好吃的!”
姜夫人鄭重的點頭:“好。”
徐清又喊:“你得閒了要來看我。”
姜夫人道:“我有時候夜裡來看你。”
徐清燦爛的笑了:“好!我等你。”
“嗯。”
陳氏又去看了陳謙,得知陳恭獲救,陳謙平靜的道:“四妹妹想的周道,我已有後,他卻還未婚。雖戴罪之身,還是厚顏求姑母替他尋門親事。不求門第才華,能瞧的上他的便是。”
被放出來的陳恭,一字一句的道:“我會照顧好侄兒。”
陳謙道:“你且照顧好自己吧,我才不信你。”
“大哥,你信我!”
“滾!我不信你,打小兒就沒省心過一日,你老老實實聽話就行!我兒子才不用你照顧。”又看向李氏,“十五年不算長,我們家的四姑奶奶,沒準還能提前撈你出來。那時你才三十幾歲,尋個好人家嫁了吧。我今日臉皮厚到底,一併求姑母垂憐。還請姑母切勿憂傷過度,長命百歲,替侄兒看顧妻兒。”說畢,起身跪下,衝陳氏磕了三個頭。
陳氏哭著點頭:“我會的,你放心。”
“謝姑母。”
李氏搖頭道:“我不嫁,我替你守一輩子,我死了要跟你埋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分離。若非有孩兒,我寧願跟你去。”
陳謙伸手撫過妻子的臉:“別說傻話,你心裡記著我就成。”
“我從不說傻話。”李氏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