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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首輔當初果斷的站了昭寧帝,就是畏懼昭寧帝手中的兵權,否則他也樂意架空個皇帝玩玩。別說他這樣做官做老了的人,就是庭芳,也一樣在權力上與昭寧帝不停的鬥爭。迄今為止,江西與安徽,昭寧帝都得依靠庭芳的去控制。也就是他們志同道合,無所謂罷了。
軍權,到底有多可怖?一個日夜審訊結束,再一個日夜,相關涉世人員及家眷盡數落網。八百里加急的信件發往各省,拘拿被父兄上峰牽連的人,例如遠在廣西的陳季常,例如站錯隊的淮揚知府。他們不會被運回京城,謀逆大事甚至不需要再走過審的流程,錦衣衛抓到當場格殺,家眷分送到各個國企,只需拿罪官頭顱與國企的回執覆命。軍事上強大的控制力是昭寧帝即位的基石,袁首輔確實想不明白,為什麼非要逼的一個早就能屠殺但卻不願屠殺的皇帝終是選擇了屠殺。
詔獄早已放不下,刑部大牢也擠的滿滿當當。橫豎是要砍的,許多家眷索性一根繩子綁了,串起來扔在他們自家院子裡,由錦衣衛看守。正值冬天,養尊處優的官眷們在驚嚇與寒冷中,當夜就凍死了無數。錦衣衛也不管,即便是凍死,過二日該拖去砍頭的照例要砍。行刑不單是處罰,更是教化與威懾。哪怕是活活凍死的全屍,也別指望保留。
大雪紛飛中,一輛馬車停在了刑部大牢的門口。陳氏帶著胡媽媽高媽媽並陳謙之妻李氏與其子陳元敏往牢內走去。刑部的衙役陪著笑臉,在前引路。蜿蜒走到牢房內,出乎意料的乾淨,還有幾床薄被。是庭芳打過招呼了麼?
陳氏快步走到柵欄前,看著盤腿坐在稻草編織的蒲團上的姜夫人,眼淚撲撲的掉:“娘……”
李氏與陳元敏,亦是抓著柵欄,看著楊安琴哭。李氏不在砍頭之列,但得去紡織廠勞改,仗著陳氏的關係,才能來與婆母告別。她其實更想見丈夫陳謙,可是她都不知道陳謙在哪裡,更不敢同陳氏提。
姜夫人沒什麼表情,緩緩道:“都是你那好閨女乾的好事。”
陳氏頓時說不出話來。
姜夫人道:“家去告訴你那好閨女,下回碰到這種自以為是不長眼的東西,趁早砍了,省的害人!”
陳氏有些震驚的看著母親,她……是在說父親?
姜夫人長吁一口氣,道:“我到被錦衣衛撞門的那一刻才知道,他跟陛下,不止政見不合。他就看著首輔那位置眼熱,以為踮起腳就能夠著,便死命的踮,也不看看腳底下的磚頭穩不穩!就似那下了場的賭徒,輸紅了眼,只想著翻本,老婆也當了、房子也當了,連胳膊肘都當了!下回你家還有這等親戚,要麼就給攆出賭場,摁著他一世出不了頭,要麼見他下了場先給砍死!省的禍及家族,才算是太傅照看親戚!”
陳氏聽得此話,又哭出聲來。
楊安琴含淚道:“阿滿休哭,嫂子有事求你。”
“大嫂……”
楊安琴指著陳元敏道:“不看你哥哥,就看陳謙,這是他唯一的血脈,求你照應一二。便是長流,也勞你尋個家人送送。”
胡媽媽哽咽著道:“郡主上本求情,十歲以下幼童,許其跟隨生母在紡織廠裡勞作。”
姜夫人也滲出淚來:“好太傅!”若真有魂魄,我死了會保佑你的。
楊安琴走到柵欄邊,摸著孫子的小臉蛋道:“好孩子,你要聽孃的話,別給娘裹亂,知道麼?”
陳元敏哭著應了。
姜夫人冷靜的道:“大奶奶,你是讀書識字的人,切記別丟下孩子的課業。要教他讀書識字,更要教他為人處世。”
李氏哭道:“罪臣之後,讀書識字有何用?”
姜夫人看向陳氏:“太傅總需幕僚,我沒別的遺願,將來望你替侄孫說個情。”
陳氏點頭。
姜夫人又問:“你要在紡織廠呆多少年?一輩子?孩子呢?”
李氏抽噎著道:“我十五年,哥兒十年。原該今日就去的,姑太太帶我來了。”
姜夫人正欲說話,一聲清脆的童音響起:“太姥姥!”
竟是徐景昌帶著徐清而來。姜夫人騰的從地上站起,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柵欄前:“清哥兒!”
徐景昌淡淡吩咐:“開門!”
獄卒麻溜的掏出鑰匙,開啟了牢門。徐清躥了進去,撲到了姜夫人懷裡:“太姥姥,我好想你!我好久沒見你了!”
姜夫人方才忍住的眼淚,唰的落下。緊緊摟住徐清:“我的哥兒,又長高了。”兩家交惡,她只能在去別人家吃酒的時候,要求陳氏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