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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亭只得收起了目光,繼續道:“諸位應當知道,修建宅子時,是萬不能將茅房與主屋相對而建的。”
“是、是有這個道理……”信國公夫人道。如今的後輩們都沒吃過什麼苦,當然也不會知曉那屋子修建需要注意些什麼,信國公夫人卻是知道的。民間修建宅子時,正有這個講究。
“這便是為了不讓汙穢之氣衝了宅子。”陸長亭頓了頓,又道:“茅房修築,地面也不能高於其餘的屋宅。俗話說水往低處流,這氣也是如此。若是茅房位勢更高,汙穢之氣便會流向其他的屋宅。小小的規矩,其中便隱藏了這個道理。汙穢之氣對人的損害有多大呢?汙穢之氣會生出煞來,這個煞,可令人流年不利……僅此一點,就讓人畏懼不已了。何況如今這汙穢之物還放在了信國公的床榻之下,日夜為伴……”
信國公夫人臉色發白,喃喃道:“這不是逼著國公去死嗎?”
“正是……信國公本就身體衰弱年邁,哪裡經得起這樣的衝擊?”
信國公夫人面上閃過種種情緒,有恐懼,有憤怒,有後怕……最後她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了感激之上:“陸源士,若非有您,信國公府上上下下便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到時怕是當真只有為國公準備後事了……今日實在多謝了您……”說著信國公夫人竟然還朝著陸長亭鞠了一躬。
陸長亭微微驚訝是,他是真沒想到信國公夫人竟然這樣捨得下身份。
若是別人他便也就受了,畢竟這確實是他自己的本事換來的。但跟前的是個滿頭華髮的老太太,瞧著她顫巍巍朝自己鞠躬的模樣,陸長亭當即跟著微微躬腰:“夫人不必如此……信國公一生為明鞠躬盡瘁,到了病時,我前來醫治,乃是本分之事。”這個功勞他就懶得受了,不如說都是洪武帝體恤老臣的結果。
信國公夫人抬手擦了擦眼角,低聲問:“既如此,那可還有救?”說完,她滿眼期待地看向了陸長亭。
“我也不敢說定然能讓國公痊癒,但癥結所在已經找到,我便能盡力解決此事了。”畢竟物件是個國公爺,湯和的年紀還這麼大了,陸長亭當然不敢滿口答應,直接給信國公夫人打了包票。
信國公夫人面上閃過了失望之色,不過她到底沉住了氣,點頭道:“是,那便辛苦陸源士了,不管結局如何,今日大恩,老身同信國公府上下都是銘記於心的!日後也絕不敢忘記半分!”
信國公夫人著實是個聰明人的,她想要督促陸長亭盡力,但話又不能說得那樣直白,反倒惹得陸長亭不快,所以便說了這樣一番話,先表示出自己銘記恩德的態度……用報恩的姿態去懇求、提醒,總是比威脅的姿態好的……
陸長亭點了點頭,沉聲道:“不必言謝,夫人若要謝,便謝陛下與太子吧。”
信國公夫人馬上又是滿口的跪謝皇家天恩云云……
只是信國公夫人如此信任陸長亭,如此禮待陸長亭,卻不代表其他人便也都是如此。
那青嫩少年似乎再度找到可以做文章的地方,當即出聲嘲諷道:“祖母可莫要信了他,說得像模像樣的,但拿個便壺就如此胡說……祖父重病,怎麼會是因此而起?”
陸長亭掃了他一眼:“你若不信,大可將此物拿去放在床下,待睡上十天半月,自然便有感覺了……”他是會對信國公夫人客氣,一是因為這位老婦人待他分外有禮,二是因為對方地位不低。但這小子算什麼東西?沒有半點禮教不說,不過是國公府的孫輩,未曾襲爵便什麼都算不得!陸長亭完全可以瞧不上他,自然的,這說話的口吻也半點都不客氣了。
少年憤然道:“這是你說的,這有何懼?我拿去便是!但若是十天半月之後,半點效果也不見……”少年冷笑一聲:“你便要在我國公府外跪地磕頭,大聲說自己是個騙子!你可敢?”少年一口氣說完,還覺得分外的得意洋洋,彷彿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威風過。
國公府中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
少年這才從得意的情緒中抽離了出來,他茫然地四下打量了一眼,發現眾人都微微低下了頭,似乎都不敢說話了,就連他的祖母也不再開口了。少年心頭微微惱怒,這有什麼關係?不過是落了這姓陸的面子,他們為何如此沉寂?這裡乃是信國公府,那姓陸難道還能在這裡猖狂不成?
少年心中浮動的一番話,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他年紀不大,乍然見所有人都不開口了,心底還是有些畏懼的。
少年忍不住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