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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窗都開啟。”
“你安的什麼心?我祖父明明是重病之人,如何能將門窗開啟,令邪風入侵?”這時候卻是有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了。陸長亭也不氣,他淡淡地朝來人看了過去。不過是個青嫩少年,陸長亭只掃了一眼便別開了目光,因為這人著實不值得他看在眼中。
“閉嘴,你的規矩禮儀都學到哪裡去了?”信國公夫人相當有威嚴,當即就板起臉呵斥了那少年。信國公夫人都到了這個年紀了,眼界自然不同,這個關頭,她雖然心焦,但卻沒有失去基本的冷靜和理智。她相信太子和洪武帝。當然,除此之外,她也沒了別的選擇。
信國公夫人冷睨了一眼孫子,實在有些頭疼,這孫子怎麼這樣沒眼色。湯家怎麼出了個這樣的孩子……
等信國公夫人斥責過後,陸長亭方才出聲道:“屋中有穢氣交雜,使我難以分辨氣味各自的來源。所以才須開啟門窗。”
信國公夫人見陸長亭竟然還特地解釋了兩句,頓時面上神色更見柔和:“來人,快將門窗開啟……”
朱標走到了陸長亭的身邊,面色這才見了緩和。若是剛才信國公夫人沒有出聲,他便要發作了。
“如何?”朱標問。
“湯家的確風水有異。”陸長亭剛一說完,朱標就立即變了臉色。
很快,門窗被開啟了,新鮮的空氣流動進來,逐步驅散了屋子裡的穢氣,陸長亭總算覺得鼻間清新了不少,連帶人的心情都往上拔了個高度。被人匆忙找過來的那點兒不悅也就徹底從心裡消失了。屋子裡安靜極了,所有人都等著陸長亭開口。之前那開口不遜的少年,此時正滿懷不屑。
其實只有屋子裡空氣清新起來的時候,那股異味的來源才會變得更加清晰。如果整間屋子都充斥著怪味兒,那定然很難尋到味道的出處。
陸長亭閉眼嗅了嗅,很快就確定了來源。
他看向了湯和的床底。
“下面放的是什麼?”陸長亭問。問完,陸長亭卻發現他們的表情多少有些尷尬。“能否取出來?”陸長亭問。然後他便看見他們的表情變得更加尷尬了,陸長亭心念陡轉,立刻便明白過來了是何物。放置於床下的,又發出異味的只能是……夜壺了。
陸長亭垂下眼眸,低低道:“宅中有汙穢之氣,氣漸濃,轉為死氣,便會直逼信國公的性命。而這汙穢……正起於此。”
信國公夫人一愣,訥訥道:“可、可這許多人家都是如此放的呀,怎麼、怎麼,怎麼就生了汙穢之氣呢?”
“那些人家未必就不曾受到影響。年輕人身強體壯,若是如此並無不妥。但若是換做年邁之人,危害便極大了。”陸長亭說完,頓了頓,接著道:“何況這裡頭還有些別的手段。”
“什麼別的手段?”信國公夫人立刻追問道,面上滿是擔憂之色。
“裡頭還有別的東西,使得汙穢之氣更為濃重,並且一日勝過一日!”
信國公夫人的臉色有些發白:“來人,來人……將床下的東西取出來!”
立刻有兩個健壯的奴僕上前來,跪倒在床邊,彎腰去取床下的東西。看著這一幕,陸長亭忍不住感嘆,在床底下動手腳,還真是不少人都愛乾的事啊。不過也多虧他們有此偏好,否則便極難發現了。
信國公夫人嘆了口氣道:“國公年紀大了,不便起夜,尤其病了之後,便更加不能受涼了,於是這才只能用此物了。”
話音落下,奴僕已經將夜壺取了出來,一股難聞的味道頓時撲面而來。陸長亭皺了皺眉,說:“裡面有血。”
“什麼?”信國公夫人微微傻眼:“血?血?!怎麼會有血?難道……難道是他……”她的聲音不僅驚異了起來,甚至還顫抖了起來。顯然信國公夫人第一時間聯想到的便是信國公的病情加重了。
“這血不是信國公的。”
聽見陸長亭如此說,信國公夫人方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汙穢之物包括了血。什麼樣的血才會是汙穢之血?風水中曾相傳若是用與人通姦的女子產子時的血,加上燒殺搶掠的惡人之血,以及狼心狗肺之輩的血,得了惡疾之人的血…… 混合在一處,便是世間最為汙穢之物,若用此血佈於宅中,宅中必然多見血光之災,宅中主人也會從此重病不起。”陸長亭說完特意頓了一下,他看向了周圍的人,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們臉上的表情。若是那動手的人,必然無法輕易瞞過他去,總會洩露出痕跡來。
只是很可惜,這樣打量一圈,卻是什麼也不曾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