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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北的,按理應該潮溼陰暗。和其他向北的屋裡一樣,可方純彥睡的被窩卻溫和鬆軟,可見夜裡睡過人的。臣發現枕頭下面有一幅軟木的小塞,這乃是要睡覺之人為了防止噪聲而帶的物件兒,早上起床的時候他也許是拉在了屋裡。何有倫對萬歲說話,有一點問題。他說昨夜自己沒有起夜過,但他住宿的屋子門口,卻有他的腳印。從腳印的深淺看,可能是他半夜起床的時候拖著鞋子,因為門口有泥,他的鞋還脫過腳跟,不信萬歲派人驗看他的襪子,保準還是有汙泥的。他為什麼要說自己不知道?可能是要隱瞞什麼?也許是不想多事兒。至於老魏,他與韓逸洲平時來往不少,而且均是超乎翰林院書本文章以外的事務,臣以為:許多糾葛因銀錢而起。韓逸洲的失蹤,可能他知道一點端倪,但他就是不說,臣暫時也拿不出他的錯來。〃
周嘉嘆息說:〃這三人即使有什麼嫌疑,若沒有幫兇,又怎麼可以將韓逸洲那麼大個人藏起來。〃
趙樂魚道:〃臣想,韓逸洲已經不在宮內,畢竟我們住宿的地方,等於是內宮與宮門的夾牆內,方圓不大。因為此處皇宮,崗哨侍衛頗多,而地道機關卻完全在萬歲掌握之中。太不安全。他要殺韓逸洲,便殺了他,何以冒險藏匿他?若不殺,則是要要挾某人無疑,或者索要韓氏金錢?如今以兇手的縝密心思,哪裡是要錢那麼簡單?〃
周嘉聽了說:〃你的想法與朕差不多,楊青柏之死,恐怕也是出於複雜的動機。但朕一直以為,楊青柏的死狀十分奇特,兇手不會一次殺死他。若要毀壞屍體,恐怕並不是出於仇恨,而是要掩蓋他的死因。就算最有經驗的仵作也不能從一堆濫肉中尋找痕跡。是麼?〃
趙樂魚眼睛黑亮,好像龍潭火石:〃萬歲英明,臣也覺得:楊青柏的死時。不一定是兇手真正下手的時候,這樣大家的不在場都是白搭。至於殺死那個醉鬼王老三,反而是個敗招。〃
白誠忍不住撓著腦門:〃那又怎麼講?〃
趙樂魚答道:〃他殺這個人,絕不應該是此人才發現什麼秘密。此人位卑,因嗜酒,人也常糊塗著。比方說要弄死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把他往京城的哪個湖裡一推。可是兇手明目張膽的往大理寺送人頭,明擺著是要告訴盧修什麼訊息,而且對他是個警告,盧修自己演戲?不大可能,因為昨日就算梨花臺嶽雯露餡,他佈置一切很難如此迅速。據刑部派去大理寺協作的人給萬歲才上的報告,王老三死了已經三天了。可見,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
周嘉站了起來,說:〃所以……你們如今只有等,等他那邊先動。有了蛛絲馬跡,自然可以收網。〃
白誠似乎明白過來,周嘉吩咐他:〃去,把翰林院的人全部送出宮。派人盯住他們。特別是東方諧,此人刁滑,貌美不過是外面的皮而已。〃
趙樂魚聞皇帝的口氣,眼睛眨了眨。少年眉間一層憂色,更加顯得目光清澈,輪廓俊俏。周嘉望了望他:〃你別急。〃
〃臣心急,因為臣若能反應快,還可挽回什麼。可現在韓逸洲落在人手,再受點什麼。臣即使救得了他,也終身不安。〃
周嘉坐下凝視他,好久才說:〃要成就一個捕快,不知道死多少人。難道人人都是最有因得?你大姐說的沒錯,你啊,還是早點走出這裡為妙。〃
趙樂魚半跪在他膝蓋前,略帶哽咽道:〃萬歲,臣是江湖人,只有漂泊紅塵,若這個是非圈子不要我,我去參與武林爭鬥,又能快活麼?臣以前嫌自己年輕。若結束了翰林院案子,臣也……。臣願意……在翰林院這一盤賭上我蕭超的命。〃
暮色沉沉,十七八歲的少年,美目如琉璃,臉色如蜜緞,可惜談論的卻是生死,賭局。周嘉也是曾經少年,記憶深處也有人與他一起參與賭局。他們勝了……但是……
想到這裡,周嘉伸手摸了摸趙樂魚的頭,慈愛的說:〃蕭超,你和你大姐,為了朕分擔了好幾件事。朕給你賞,你不要。這一次翰林院,朕就是此刻給你說:你輸了,朕不怪罪你,你贏了,朕賜給你一塊免死金牌,但是有一點一定要記住:別賭上你的命。〃
白誠目送著翰林院眾人出宮門。他們都不坐轎,直接走出大門去。東方諧一家的車子在宮城外侯著,東方諧沉著臉,夕陽下仍舊豔麗不可方物。
他沉默著要上車,突然伸手呼喚方純彥:〃方大人,順路,我送你一程。〃
方純彥也不推辭,眾目睽睽下跟他上了華麗的馬車。車子一開動,東方諧才說:〃你娘子今天生日,但願你還來得及回家。〃
方純彥沮喪,雪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