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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諧說:“一點不錯。萬歲手下的宦官,臣幾乎都熟悉。臣對這裡的路,也算是熟悉,萬歲要是已經懷疑臣,臣無話可說,萬歲要是想趕快找到韓逸洲,則要從其他人身上入手才有用處。畢竟,臣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周嘉威嚴而傲然的看著這個如黑水仙般的人兒,好久才說:“你還是等在這裡,若不是你,朕也不會冤枉你。”
東方諧既然提到徐孔孟,周嘉就要召他來,他自己在樞密院的主座上端坐著,發現徐孔孟平日一絲不苟的衣物上有了一些褶皺。
徐孔孟苦笑說:“萬歲,臣因為等在房中無聊,只好先歪著小憩片刻,臣中毒以後,身子虛弱。”
周嘉與他本是表親,也不會太拘束,就說:“有人說,昨夜半夜你叫了一聲,看來是做了惡夢,是不是呢?”
徐孔孟眼睛一眨,說:“臣雖然沒有惡夢,但今天早上韓逸洲出事,臣還真不敢欺君惘上。昨夜臣不勝酒力,第一個離席到樞密院,早早就睡了。半夜的時候醒過來,聽到隔壁房裡有人說話,那人說的大聲,言語中有好幾次稱呼‘逸洲’,‘逸洲’。臣以為有人鬧酒風,就起床去看。還沒到門口,看見翰林院編修官服的人走在我前面,手裡提著一個白紗燈籠。我懷疑是老魏,叫了他一聲。他沒答應,我又以為是何探花,揉了揉眼睛,那人隱遁不見。臣突然想:那樣子……那樣子……”
周嘉催他:“說。”
徐孔孟嗓子更沙啞:“臣當時想,別是死掉的楊翰林。這念頭一來,臣渾身起了疙瘩,也不願意跟在外面逛了,趕緊回屋。”
周嘉笑了笑:“孔孟,你不是女子,怎麼如此迷信。楊青柏死掉已經是板上釘子。因為當時,雖然他被分屍剖腹,但他的頭,可是放在翰林院的書桌上的,從頸部齊齊割下,完好無損。”
徐孔孟吞了一下口水:“是,臣胡說的,但就因為那個影子,臣並沒有到隔壁的房間裡去,第二天臣起床,才發現吵嚷的是韓逸洲的房間。”
周嘉思索著,眸子明亮:“楊青柏的樣子,只要是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穿上差不多的服飾,從背後看都有七八分像。”他頓了頓:“不過,真假難辨,總有蛛絲馬跡。”
此刻,才有宦官報告:“萬歲,大理寺有緊要事上奏。”
大理寺中,如今是草木皆兵,盧修正盤問每個關於盒子來路的細節,盒子是昨天他在宮中時候送來的,送盒子的是一個給大理寺長期送盆景的老人,據他說,這是有人放在他預備帶到大理寺的盆景中的。
老漢的孫子辨認出上面的名字是盧修,而盒子周圍老有黑色的小蟲子繞著爬,他不敢推遲,才按照約定的日子,一起送到大理寺。
老漢當差40多年,似乎沒有說假話,盧修坐著,心裡也是七上八下。
話一點不錯,關心則亂,只有盧修知道紙條上的七個字。
“韓逸洲在我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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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誠等人在宮城門口盤查到下午,也沒有發現一點韓逸洲的影子。白誠給曬得嘴唇起皮兒,不斷的敲擊著劍柄。
〃大人,這人要麼早就運出去了,要麼就是在宮裡。〃一個禁衛軍軍官對他說。
白誠點點頭,也不說話,直望著角樓發愣。
〃白侍衛跑差辛苦,吃力不討好。〃有人說。
白誠掃了那人一眼,自言自語的說:〃光我自己扛點苦算什麼?〃
眼看黃昏就要降臨,周嘉才叫人讓白誠去見他。
周嘉道:〃還是沒有嗎?〃他神色似不快至極,但嘴角卻噙著皇者才有的冷笑。白誠許多年沒有見周嘉這樣認真過,往日即使面對胡虜,周嘉也能談笑沙場。
白誠說:〃萬歲,臣都仔細搜過了,據臣與禁軍分析:清早上就是盧修大人的車進出過,我們也不好搜查他家裡。是不是呢?〃他一個錚錚鐵漢,說這話忐忑的和個小媳婦似的。
周嘉的面部僵硬了片刻,說:〃即使盧家兄弟做的,也不至於把人藏到家裡?再說,嶽姑娘認人之前,盧修已經有嫌疑,她現死了。盧修還殺自己在楊青柏案子的見證人?還要藏起小韓?為了什麼?〃
白誠不敢搭話。
說話之間趙樂魚走了出來,本來陽春般帥氣的臉上,只有凝重。周嘉對他道:〃你也聽得方純彥,何有倫,魏宜簡三人的供詞了?〃
趙樂魚應了聲:〃方純彥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也許是實情,他除了和東方諧比較接近以外,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昨日安頓,他的屋子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