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史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兒犯的。”
公爵夫人聽了這段褻瀆宗教的議論,把臉一沉,很想把這種粗俗的談吐指斥一番,她對子爵夫人說:“這位先生才……”
特…鮑賽昂太太覺得表弟和公爵夫人都很好笑,也就老實不客氣笑了出來。
“對啦,他才到巴黎來,正在找一個女教師,教他懂得一點兒風雅。”
“公爵夫人,”歐也納接著說,“我們想找門路,把所愛的物件摸清根底,不是挺自然的嗎?”(呸!他心裡想,這幾句話簡直象理髮匠說的。)
公爵夫人說:“我想特…雷斯多太太是特…脫拉伊先生的女弟子吧。”
大學生說:“我完全不知道,太太,因此糊里糊塗闖了進去,把他們岔開了。幸而我躁丈夫混得不壞,那位太太也還客氣,直到我說出我認識一個剛從他們後樓梯下去,在一條雨道底上跟伯爵夫人擁抱的人。”
“誰呀?”兩位太太同時問。
“住在聖…瑪梭區的一個老頭兒,象我這窮學生一樣一個月只有四十法郎的生活費,被大家取笑的可憐蟲,叫做高里奧老兒”
“哦呀!你這個孩子,”子爵夫人嚷道,“特…雷斯多太太便是高里奧家的小姐啊。”
“麵條商的女兒,”公爵夫人介面說,“她跟一個糕餅師的女兒同一天入宮覲見。你不記得嗎,格拉拉?王上笑開了,用技丁文說了句關於麵粉的妙語,說那些女子,怎麼說的,那些女子……”
“其為麵粉也無異,”歐也納替她說了出來。
“對啦,”公爵夫人說。
“啊!原來是她的父親,”大學生做了個不勝厭惡的姿勢。
“可不是!這傢伙有兩個女兒,他都喜歡得要命,可是兩個女兒差不多已經不認他了。”.
“那小的一個,”子爵夫人望著特…朗日太太說,“不是嫁給一個姓名象德國人的銀行家,叫做特…紐沁根男爵嗎?她名字叫但斐納,頭髮淡黃,在歌劇院有個側面的包廂,也上喜劇院,常常高聲大笑引人家注意,是不是?”
公爵夫人笑道:“暖,親愛的,真佩服你。幹麼你對那些人這樣留神呢?真要象特。雷斯多一樣愛得發瘋,才會跟阿娜斯大齊在麵粉裡打滾。嘿!他可沒有學會生意經。他太太落在特…脫拉伊手裡,早晚要倒媚的。”
“她們不認父親!”歐也納重複了一句。
“暖!是啊,”子爵夫人接著說,“不承認她們的親爸爸,好爸爸。聽說他給了每個女兒五六十萬,讓她們攀一門好親事,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他自己只留下八千到一萬法郎的進款,以為女兒永遠是女兒,一朝嫁了人,他等於有了兩個家,可以受到敬重,奉承。哪知不到兩年,兩個女婿把他趕出他們的圈子,當他是個要不得的下流東西……”
歐也納冒出幾顆眼淚。他最近還在家中體昧到骨肉之愛,天輪之樂;他還沒有失掉青年人的信仰,而且在巴黎文明的戰場上還是第一天登臺。真實的感情是極有感染力的:三個人都一聲不出,楞了一會。
“唉!天哪,”特…朗日太太說,“這一類的事真是該死,可是我們天天看得到。總該有個原因吧?告訴我,親愛的,你有沒有想過,什麼叫女婿?——女婿是我們替他自養女兒的男人。我們把女兒當做心肝寶貝,撫養長大,我們和她有著成千成萬的聯絡。十七歲以前,她是全家的快樂天使,象拉馬丁所說的潔白的靈魂,然後變做家庭的瘟神。女婿從我們手裡把她搶走,拿她的愛情當做一把刀,把我們的天使心中所有拴著孃家的感情,活生生的一齊斬斷。昨天女兒還是我們的性命,我們也還是女兒的性命;明天她便變做我們的仇敵。這種悲劇不是天天有嗎?這裡,又是媳婦對那個為兒子犧牲今的公公肆無忌憚;那裡,又是女婿把丈母攆出門外。我聽見人家都在問,今日社會里究竟有些什麼慘劇;唉,且不說我們的婚姻都變成了糊塗婚姻;關於女婿的慘劇不是可怕到極點嗎?我完全明白那老麵條商的遭遇,記得這個福里奧……”
“是高里奧,太太。”
“是啊,這莫里奧在大革命時代當過他本區的區長;那次有名的饑荒,他完全知道底細;當時麵粉的售價比進價高出十倍,他從此發了財。那時他國足麵粉;光是我祖母的總管就賣給他一大批。當然,高里奧象所有那些人一樣,是跟公安委員會分肥的。我記得總管還安慰祖母,說她儘可以太太平平的住在葛朗維裡哀,她的麥子就是一張出色的公民證。至於把麥子賣繪劊於手們①的洛里奧,只有一樁痴情,就是溺愛女兒。他把大女兒高高的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