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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顫抖並帶著血滴。大夫是藏在牆角,等黃黃走出衚衕口,將糞叉準確無誤地迎面插了過去,一支叉齒進了黃黃的左眼,一支叉齒入了黃黃的額門。黃黃的左眼如被踩踏了的葡萄,除了汙髒的葡萄皮似的眼皮剩下的就是不斷滲流的血水。額門上的洞口和鮮血,如你突然在牛皮沙上戳了一指,水便咕嘟嘟地湧出來一樣。這一糞叉插的輕了些,張老師想,一下插死倒好。村長的哥臉上的笑平淡無味,拄在雪地的糞叉如一條柺杖。不消說我是真該去死了。太陽走得不快不慢,待太陽移正村頭,各家房上都有雪水滴落,這個時候,縣公安就該進村了。天還是冷,畢竟是臘月。畢竟是臘月的雪天。村長的哥那張臉,太陽照著,紅潤髮亮。好了,這下好了。張老師望著面前已經死了的狗,想黃黃你活著也確真受罪。既然死了,我埋了你,你就去同強做伴吧。也謝你了大夫,正猶豫去不去縣公安那兒自首的當兒,你卻把黃黃打成這樣,我就不再猶豫了,你一下把黃黃叉死才好哩。哦,黃黃怎麼不動了?血也不如剛才流得多了呢,好像一點不流了。死了好,再不猶豫了。真是想不到,原來你對死的一點猶豫,竟是對黃黃的留戀;竟是對黃黃的放心不下。這下好了,用不著猶豫不決了。
還有什麼猶豫呢?
十九
後來的事情,都是日常習慣的又一個過程。張老師把黃黃抱回家裡,將它放在床上,扯被子蓋了。既已決定去說是自己砍了小李村的人頭,也將不必顧及那床上是否弄髒,一任黃黃的鮮血,在床上自由地散開。生火、燒飯,進上房給娘喂湯,都是往日的重複。
現在,張老師該做的事情都已做了。母親床上的被褥換過了,床下的便盆洗淨了,換洗的衣服放在了床頭。孃的呼吸聲又微又細,如一根髮絲在進進出出。張老師對著那鼻息看了一會,最後拉了拉床上的床單,把被子掖掖結實。娘扭頭瞟他一眼,他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