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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盧國盛的無業青年,夥同一男一女兩人,連殺了三個過路司機,被警察通緝後神秘失蹤,是你收留了他。”
張春齡的臉頰抽動了一下:“十三年前,有一個走火入魔的犯罪心理學者連殺六個人,被警察秘密追捕,也是我收留了他,我餵了他骨頭、給了他窩,事到如今,他卻要來反咬我一口。”
範思遠的信徒們紛紛露出彷彿信仰被褻瀆的憤怒,“信仰”本人卻毫無觸動,範思遠好像沒聽見張春齡說什麼:“盧國盛藏匿在羅浮宮,一次不慎留下指紋,引起警察注意,警方追加懸賞搜尋他的下落,一個禮拜收到了二十多個舉報電話,有一些舉報人言之鑿鑿,但是不管警察多快趕去,全都一無所獲——因為你們在市局裡有一雙通風報訊的‘眼睛’。”
“有個警察起了疑心,在案件被擱置之後,他開始獨自私下追查,一直順著蛛絲馬跡查到了羅浮宮……但在調查取證的關鍵時候,他選錯了搭檔,信錯了人。”
“有這件事,”張春齡平靜地說,“我們被迫放棄了羅浮宮,我記得那個多事的警察好像是叫……”
密道盡頭偷聽的肖海洋死死地握住了拳頭,突然一言不發地往前湊去。
郎喬吃了一驚,連忙追上去,一邊死命拽著肖海洋,一邊拿出了通訊裝置打算聯絡支援,誰知一看手機才發現,地下沒訊號!
怪不得她手機這麼消停!
郎喬汗毛倒豎,一不留心,肖海洋已經鑽到了密道口,隨後,他突然不知看到了什麼,猛地後退一步,自己縮了回來。郎喬有點奇怪,小心翼翼地順著他的目光一掃,立刻捂住嘴——沒人告訴她“人質”居然是費渡!
費渡是怎麼攪合進來的?
他為什麼會在這?
他在這幹什麼?
現在是什麼情況?
郎喬和肖海洋一瞬間交換了幾個眼神——然而溝通既沒有成效也沒有默契,只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六神無主。
下一刻,一顆子彈倏地射向費渡,兩個年輕人心臟陡然揪緊,郎喬差點直接衝出去——子彈和費渡擦肩而過,令人震驚的是,張春齡看起來比他倆還緊張。
範思遠開槍的瞬間,張春齡肩膀倏地繃緊,他身後所有人一起舉起槍對準了輪椅上的範思遠,氣氛陡然緊張。
“不准你叫他的名字。”範思遠的聲音好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不准你叫他!”
他警告費渡不許提起“顧釗”的時候,是冰冷而儀式化的。彷彿顧釗是塊高懸於龕上的牌位、是個象徵,理論上神聖不可侵犯,他出於職責守護。
可是此時,他面對張春齡,麻木多年的反射神經卻好像突然復甦,範思遠像個剛從漫長的冬眠中醒來的人,裹在他身上那層堅不可摧的冰一寸一寸皸裂,壓抑多年的悲憤重新甦醒,褪色的、不真切的記憶死灰復燃,他的喉嚨裡帶了顫音。
郎喬一推肖海洋,衝他做了個“駱”的口型,又把沒訊號的手機給他看,用眼神示意他——我在這看著,你出去找駱隊他們。
肖海洋麵色凝重地搖搖頭。
郎喬瞪他——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肖海洋衝她做了個手勢,又搖搖頭——郎喬看懂了他的意思,這小眼鏡說,他方才是悶頭跟著自己衝進來的,這裡地形太複雜,他出去就找不回來了。
郎喬:“……”
肖海洋指了指郎喬,又指了指自己,比了個拇指,一點頭,意思是“你快去,我留在這看著,我有分寸,你放心”。
郎喬不能放心,然而此時別無他法,她看出來了,多耽擱一秒沒準都會發生不可想象的事。
郎喬一咬牙,把她的護身符——摔碎了屏的手機往肖海洋手裡一塞,轉身往密道外鑽去。
範思遠的控訴仍在繼續:“……線人……那些垃圾們背叛他,爭著搶著作偽證,他的好兄弟、好朋友,一個個不聲不響,沒有人替他說話,沒有人替他伸冤,區區五十萬和一個隨處可以複製的指紋膜,他們就認定了他有罪,他的檔案被封存,人名被抹殺……”
張春齡毫無觸動:“這是警察的問題,你不能安在我頭上。”
“你說得對,這就是冷漠又沒用的警察,”範思遠說,“想把你們徹底毀掉,我只能選擇這條路。”
變態如張春齡,聽了這話,一時也忍不住匪夷所思:“你當年殺了人,把自己弄得身敗名裂,就是為了混進來查我?”
範思遠冷冷地說:“我殺的都是該殺的人。”
範思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