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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去不去?”
肖海洋第一反應就是搖頭,頭搖了一半,他的目光再次正在追跑打鬧的智障同事們,落到了……某個值了一宿班,還能輕鬆撂倒師兄的人身上,正在搖擺的頭好像卡住了。
陶然笑眯眯地問:“嗯?”
肖海洋侷促地一推眼鏡,蚊子似的“嗡”了一聲:“……去。”
陶然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深藏功與名地轉身回自己工位:“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就在他走出一米開外後,肖海洋腦子裡那根時常慢半拍的弦終於趕上了拍,他反應過來了——這張邀請函好像是陶然偷偷“讓”給他的。
肖海洋難得“懂了一次事”,連忙說:“陶副隊,你怎麼給我了,自己不想去嗎?”
陶然:“……”
肖海洋這個男青年,恐怕是不知道“悄悄”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一嗓子廣播得整個辦公室都知道了,眾人統一回頭盯住了陶然。
就聽那耿直的肖海洋又耿直地補充了一句:“還是你已經有女朋友了?”
裡間辦公室裡的駱聞舟一口茶水嗆了出來,很想替肖海洋叫個好。
這個新聞曝光的時機實在是相當及時。別人不清楚,駱聞舟卻知道陶然上週末晚上難得正點下班的原因——他是陪著姑娘聽演唱會去了,票還是費渡託人幫忙弄到的。
出於“人之初,性本賤”的天性,駱聞舟得知此事後,很想把這個獨家八卦廣而告之一下,可是至今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姿勢——怎麼才能一邊保持著他本人偉光正的氣質,一邊偉光正地散佈八卦呢?
駱聞舟琢磨了好幾天都沒想好,憋得抓心撓肝的,就在他感覺自己快憋出夢話來的時候,神器肖海洋同志橫空出世了。
“不不不……”陶然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熟了,現場變成了一個結巴,“我、我不是女朋友……”
眾人在陶副隊哆哆嗦嗦的口誤下安靜了片刻,集體爆發出一團大哄,陶然窘迫得想要一頭鑽進鍵盤槽裡,邊躲邊擺手:“別鬧別鬧,八字沒一撇。”
駱聞舟唯恐天下不亂:“沒一撇不要緊,有一捺就行。”
肖海洋聽了這熟悉的結巴,頓時想起陶然住院時,那個在他病房裡照顧了很久的姑娘,直眉楞眼地開口說:“我知道了,是不是醫院裡那個?”
駱聞舟十分曖昧地說:“怪不得託我給你找‘那個’呢。”
郎喬:“哪個?”
陶然:“駱聞舟!”
駱聞舟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圍觀被一幫人按在桌上的陶然。
就在這時,郎喬那張石破天驚的烏鴉嘴裡冒出一句:“有一次還給你送過花是不是?”
陶然一愣:“啊?”
“一大捧!”郎喬比比劃劃地說,“還有一張寫了情詩的小紙條,落款有個‘費’!”
被按在辦公桌上的陶然:“……”
津津有味看戲的駱聞舟:“……”
郎喬興高采烈地感慨道:“哎喲喂真巧,也姓費,跟費總是本家呢!”
有道是“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有形的食和話往往夾帶無形的災難和厄運,郎喬一句話奠定了她下半年的早飯的基調——香菜全席。
而與郎警官八字犯克的費總也再次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費渡下班一回家,就感覺不對,駱一鍋沒有探頭出門迎接,費渡進屋時,它正團在玄關鞋架上,噤若寒蟬地抱著自己的尾巴。不知這二位爺是怎麼交流的,反正費渡和駱一鍋對視了一眼後,立刻敏銳地嗅出氣氛不對——他的腳步機敏地一頓,腦子裡飛快地過了一遍自己近期的所作所為。
早出晚歸隨時報備沒有遺漏,沒有參與不正經的娛樂活動,少說話多做事,堅定杜絕了駱聞舟界定的“四處撩閒”行為,連超速和闖紅燈都沒有。難道是昨天中午商務宴請的時候喝了一個碗底的酒?總不至於是昨天他車限號的時候,在地鐵上蹭了哪個女孩的口紅印吧?費渡莫名心虛地把自己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衣冠楚楚,全無異狀。
那難道是……
費渡衝駱一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回手拉開沒關嚴的屋門,躡手躡腳地往外遛,心裡琢磨著加班的藉口。
駱一鍋一歪頭出了聲:“喵嗷?”
費渡:“……”
他覺得自己和這隻貓的友誼恐怕是走到了盡頭。
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過來,越過費渡推上了門。
駱聞舟心裡默誦著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