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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事。”駱聞舟人五人六地推門走進辦公室,眾人見他表情嚴肅,還以為又出了什麼大案,齊刷刷地放下手頭工作,抬頭看向他。
駱聞舟卻不慌不忙地端起自己的茶杯,慢悠悠地晃了晃手裡一打門票似的東西:“我就知道這事說出來你們得激動,有個免費的集體聯誼活動,時間是下週日下午兩點,報銷往返車費,機會有限……”
駱聞舟話沒說完,鋪天蓋地的白眼已經把他埋了。
作者有話要說:“什麼態度?組織上擔心你們這些單身狗的身心健康,特意組織的,邀請函可就給了咱們隊裡幾份,”駱聞舟十分發揚風格地說,“要是誰正好那天值班還想去的,提前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們替班。有家室的人也就只能給你們犧牲一回了。”
然而沒有人感謝駱隊的“無私奉獻”,聽了這番話,大家都很想當場造反,將頂頭上司毆打成球,再一腳從大門口踢出去。
“邀請函我放飲水機桶上了,想去的自己來取,不單身的別跟著湊熱鬧。等會要是萬一不夠分,大家就互相謙讓一點,年紀小的自覺點往後排。”駱聞舟說著,途徑肖海洋辦公桌,順手在小眼鏡那一頭亂毛上扒拉了一下,十分意味深長地看了肖海洋一眼,點了點他,說,“要抓住機會啊,年輕人。”
可惜,肖海洋並不能透過“眉來眼去”領會精神,他正往嘴裡塞著麵包,兩耳不聞窗外事地研讀舊案例,無端捱了駱聞舟一爪子,眼鏡腿頓時歪歪地掛在了鼓起來的腮幫子上,肖海洋撲稜了一下腦袋,面無表情地看了駱聞舟一眼,懷疑他可能是有病。
青年人對老大爺們組織的相親會沒有興趣,郎喬頭天晚上值夜班,剛交接完工作,打了個哈欠,她懶洋洋地收拾包準備下班,邊走邊說:“上學的時候被早戀絆住了追求真理的腳步,被耽誤成了一個普通的大人,現在,好,非但和諾貝爾獎擦肩而過,還要去因為沒物件去相親,可悲可嘆啊朋友們!愛誰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肖海洋從角落裡抬起頭,默默看了一眼她晃晃悠悠的背影。
駱聞舟:“那叫聯誼,相什麼親?”
郎喬:“聯誼,就是分男女,坐兩桌,桌上放點橘子瓜子礦泉水,大家都是一個系統的,互相大眼瞪小眼,尷尬地彙報工作……”
“誰跟你說都是一個系統的?”駱聞舟的聲音從裡間辦公室裡傳來,打斷了她的厥詞,“那是陸局他們家太座那個歌舞團的贊助商組織的,老陸冒著跪搓板的風險從夫人那順出來的。”
他話音沒落,敏銳的男青年們已經捕捉到了“歌舞團”三個關鍵字,幾個人一躍而起,你爭我搶地抓過邀請函:“活動安排是先看展覽,晚上有一場話劇……我去,還有自助晚宴!”
本來已經晃悠到辦公室門口的郎喬腳步一頓:“自助晚宴?”
同事報出了一個餐廳名:“各國風情美食,豪華海鮮無限量供應,義大利手工冰激凌……”
郎喬沒聽完,就“嗷”一嗓子叫喚出來:“我!我去!”
如果把古往今來的“公主”論資排輩,小喬公主大約只能在“饞”這方面有所建樹。
駱聞舟十分牙疼:“郎大眼,我平時是餓著你了嗎?看你這點出息!”
郎喬深得駱隊真傳,既不要皮也不要臉,飛快地抽走了一張邀請函,她輕快地回答:“父皇,我沒出息。”
她的插隊行為頓時引起群眾不滿:“你個小丫頭片子才多大,長幼有序知道嗎,後面排著去,交出來!”
郎喬把包一扔,霸氣地亮出拳頭:“來,有本事搶!”
“哎,別忙內訌,我們當中混進個特務。”
“那位大哥,你兒子都兩歲了,還要不要臉了!”
方才無人響應的邀請函搖身一變,忽然炙手可熱起來,未婚青年們推推搡搡,合夥把企圖混吃混喝的非單身人士扔出爭搶隊伍。
肖海洋好像是被他們吵得受不了,默默地抬頭張望了一眼。他雖然早已經不像剛開始來時那樣滿身是刺,但性情所致,也不大活潑得起來,至今依然不會參與到這種日常打鬧起鬨頻道。每到這種場合,他就成了個圍觀的人,像一盆遺世獨立的綠蘿,居高臨下地鄙視著滿地雞飛狗跳。
這時,陶然忽然走過來,在他桌上敲了敲,隨後不等肖海洋開口,豎起食指“噓”了一聲,鬼鬼祟祟地把一張邀請函從桌子底下遞過來,也不知他是怎麼在這種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得手的。
肖海洋一愣,陶然小聲對他說:“悄悄的進村,打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