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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緊牙關,一路摸索著前進,直至尋到生路,亦或是困死局中,如先帝般溘然而逝。
南康公主走出顯陽殿,不期然遇上司馬道子。
雖然背後敢罵“老婦”,當面之時,司馬道子卻是畢恭畢敬,不敢有半分挑釁。或許是南康大長公主的威嚴,也或許是忌憚桓氏和幽州實力,司馬道子主動行禮,態度十分客氣。
“從姊安好。”
看著司馬道子,南康公主挑了下眉尾,上下一番打量對這種“套近乎”的舉動頗感滑稽。
“東海王有禮。”想到日前所聞,思及他和司馬曜的種種作為,不由得心生厭惡,開口道,“我一老婦,擔不起東海王尊稱。”
司馬道子臉色發綠。
“不妨提醒東海王一句,天子大葬之後,諸侯王需得儘速離京。以大王的年齡,必要有朝廷派遣國相。不知大王心中可有人選?”
不等司馬道子出聲,南康公主又道:“不過,事情也有例外。或許新帝孔懷情深,將大王留在京城。如此,有沒有封地皆是無妨,國相也不必再置。”
留下這番話,南康公主繞過司馬道子,徑自離宮而去。後者站在原地,思量這番話背後的含義,臉色變了幾變。
留在京城,沒有封地,不置國相,自然不會有自己的勢力,更不可能有私兵!
孔懷情深?
好一個孔懷情深!
他差一點就信了!
“司馬曜!”
司馬道子腮幫繃緊,指尖攥入掌心。
南康公主行到宮門前,登上馬車,眺望被暮-色-籠罩的臺城,嘴角輕勾,旋即關上車門。
當真如王皇后所言,心思不小,人卻蠢笨不堪。
“回府。”
“諾!”
鹹安二年,九月,天子大葬。
是日,京城一片素白,送葬的隊伍行出臺城,經過御道,百官沿途相送。至城中,百姓跪送道邊,皆衣麻布,哀哭陣陣。
司馬昱生於東晉大興三年,乃元帝司馬睿幼子。
永昌元年封琅琊王,歷任散騎常侍、右將軍、撫軍將軍等職。褚蒜子臨朝聽政,為抗衡桓溫,升任撫軍大將軍,進位丞相,錄尚書事,一度權傾朝野。至司馬奕被廢,終被推上帝位,年號鹹安。
縱觀一生,司馬昱歷經元、明、成、康、穆、哀、廢帝七朝,宦海沉浮,執掌權柄。登上帝位,立誓振興皇朝。
奈何世事弄人,親子不肖,後繼無人,落得個壯志未酬身先死,抱憾而終的下場。
他做皇帝的時間太短,為官的時間卻很長。
建康百姓記得他為官時的作為,皆自發往路旁相送。
司馬曜和司馬道子行在隊伍中,看到眼前一幕,聽到震耳欲聾的哭聲,均是神情複雜,難言心中是什麼滋味。
“諡簡文皇帝,廟號太宗。”
此乃朝中議定,司馬曜僅需落印即可。
看到落下的是傳國玉璽,請旨的官員不免動容。回到部中後,與同僚提及此事,眾人私下議論,又翻找出之前幾道聖旨的記錄,查閱一番,很快發現不對。
“都是傳國玉璽?”
“沒有天子金印?”
“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此事奇怪。
仔細又一想,多數覺得自己多心。八成是司馬曜身邊無人提心,一時疏忽。萬萬不會想到,天子金印竟被送走,此時壓根不在宮中!
唯一生出的疑問的,是同在值房的謝玄。
斟酌之後,他並沒有當場出言,而是回府後告知謝安。後者身為侍中,總能設法確認。
可惜的是,事情太多,時間太趕。司馬曜察覺端倪,又以“悲父逝”為藉口,對謝侍中避而不見。幾次三番下來,謝安頓覺蹊蹺,三分懷疑變成五分。
究竟是司馬曜一時疏忽還是另有緣故?
縱然比上傳國玉璽和乘輿六璽,金印的重要性仍是非同小可。希望是他多想,如若不然,事情必然不好收場。
在司馬曜的遮遮掩掩和謝侍中的狐疑中,司馬昱葬入高平陵。
從各地趕來的宗室和地方官員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暫時留下,等著參加新帝的登基大典。
郗愔暫時返回京口,將事情交代清楚,並親選守將,確保自己入建康輔政,北府軍仍牢牢握在郗氏手中。
南康公主和司馬道福準備啟程。
前者接到幽州書信,知曉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