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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就是四家姻親,要麼也是同盟舊友。
誰都不是傻子,費心費力打下來的地盤,轉手讓給旁人?
想想都不可能。
桓元子病死之後,建康不是沒有動作,可惜回回落空。相比之下,桓氏發展驚人眼球。鋪開輿圖,可以清楚看到,桓氏及其同盟近乎掌控了大半個晉地!
如今陳郡謝氏和桓氏合作,桓豁有意將揚州牧讓與謝安,可以想見,事成之後,皇權會落到何等尷尬的境地。
郗愔倒是有能力同桓氏一爭,畢竟他手裡握著北府軍。
問題在於,郗愔年事已高,他的幾個兒子,郗超的才敢幹數一數二,奈何和親爹不是一條心;郗融倒是聽話,可惜才幹不及郗超五分,更有清談愛好;郗沖年紀太小,郗方回有心培養,也未必能撐到他長大。
最顯著的例子,桓溫曾將兩個幼子接到姑孰教養,結果如何?
到頭來,接過他位置的依舊是桓容。
郗愔的身體甚至比不上桓大司馬,誰也不敢保證,是不是會突然染上一場大病,就此造成郗氏的“權-利-真空”。
司馬道子越想越是心驚。
他甚至考慮,拜訪琅琊王氏之後,是不是要主動給桓氏送去書信,為自己再尋一條後路。此舉固然會背叛司馬曜,可誰讓後者不聽勸,蚍蜉撼樹,偏要往死路上走。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然而,如果被他人知曉,自己又當如何應對?
正搖擺不定時,一輛馬車突然正面行來,同司馬道子的車架擦身而過。
健僕正要出聲喝斥,卻見司馬道子推開車門,看清馬車上的徽記,直接令他閉嘴。
“殿下?”家僕不解。
“走!”
司馬道子知道,自己這個諸侯王貌似尊貴,遇上王謝士族照樣什麼都不是。再加上為出行方便,並未打出諸侯王儀仗,實不好追究對方無禮。
迎面過來的這輛馬車雖非王謝,卻是高平郗氏。
如他沒有認錯,坐在車內的不是旁人,正是郗愔長子——中書侍郎郗超!
桓溫駕鶴西歸,郗超入朝為官,縱然和郗愔不和,仍無人敢小看他半分。
最主要的原因,他身後站著桓氏,更準確點說,桓容!
目送馬車行遠,司馬道子心頭髮沉,想到自己今後的處境,莫名感到一陣心慌,連聲吩咐健僕揚鞭,儘速前往烏衣巷。
郗超沒有認出馬車,為他驅車的護衛卻認出了對面的健僕。
“郎主,是東海王。”護衛道。
“無需介意。”郗超靠在車壁上,手中捧著一卷竹簡,道,“對方既不出言,當不曉得就是。”
“諾!”
馬車一路行至青溪裡,停在丞相府前。
門房聽到輔首被叩響,探頭一看,認出是郗超,當下躬身行禮,一邊讓人往郗愔處稟報,一邊開啟府門。
這段時日以來,郗超隔三差五就會來拜見親爹。
起初,郗愔依舊不待見他,次次不見笑臉,有機會甚至直接將人打發走。近段時日以來,郗丞相的態度有所緩和,並下令府內,遇郗超登門,直接迎進來就是。
郗超躍下馬車,朝服早已經換下,未戴冠帽,僅以葛巾束髮。輪廓稍顯清瘦,卻不予人孱弱之感,反而顯得飄逸自然。
奉命來迎的忠僕恭敬行禮,隨後直起身,目送郗超背影,恍惚間覺得,比起二公子和三公子,還是大公子更類丞相。只是不曉得,父子倆為何會走到今日。
郗超半點不見外,無需人帶路,信步走到正院。越過滿庭桂木,披著一身清香走進室內,正身行禮,坐在郗愔對面。
“阿父。”
“恩。”郗愔沒有處理政務,而是擺出棋盤,示意郗超執黑,“與我手談一局,如何?”
“諾。”
郗超正色應諾,以布巾拭過手,執黑先行。
棋盤上黑白拼殺,一時間不分上下。
郗愔又落下一子,突然道:“你今日來是為何事?”
郗超沉吟兩秒,才於棋盤上落子,口中言道:“官家三度書信幽州,阿父想必知曉?”
“我知。”郗愔點頭。
“官傢俬下招攬吳姓之事,阿父也知道?”
郗愔眼皮未抬,狀似一心一意思考棋局。良久才頷首,沉聲道:“我知。”
“既如此,兒來意如何,阿父定已知曉七八分。”
郗愔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