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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捻起一粒白子,懸於棋盤之上。
“我不會答應。”
“阿父,”郗超沒有繼續落子,抬頭看向郗愔,“大司馬去後,桓氏仍握牢權柄,不為外力撼動,有五成原因,是他將手中權力交給桓敬道。”
“你想說什麼?”
郗超退後半步,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兒知阿父所想,但是,阿父是否想過,拒絕容易,高平郗氏今後的處境又將如何?”
郗愔皺眉盯著郗超,等他繼續向下說。
“阿父官至丞相,手握北府軍,在朝中一言九鼎。但是,阿父又可曾想過,後繼者為誰?”
“非是兒妄自菲薄,以兒之能,更重於謀士,八公之位不可企及。二弟能鎮守京口,至今未出亂子,全仗阿父留下的人手。三弟尚未外傅,又如何能擔當重任?”
郗超每說一句,郗愔的表情就沉下一分。
不是郗超說得不對,恰恰相反,他知道郗超所言句句屬實,心情才會變得沉重,臉色愈發難看。
長子同他不和,滿朝共知。
次子愛好清談,才學是有,卻比不上長子。鎮守京口這些時日,是依靠他留下的班底,政務軍務才能順利進行,始終沒有出現大的問題。
三子年紀尚幼,縱然加以培養,恐怕也難壓服族中上下。
不是人人都有桓元子的運氣,生出個桓容這樣的兒子。
“阿父日前調兵駐廣陵,想必是察覺官家所為,為保全族所做的準備?”郗超話鋒一轉,道,“換做是旁人,兒不能說此舉不對。然而,領兵之人是劉道堅,兒以為事情恐不能如阿父所願。”
郗愔不禁皺眉。
“此言怎講?”
“此人貌似忠直,實則腦後有反骨。”郗超肅然道,“如能縱其志則罷,如若不能,必改弦更張,轉投他人!”
不待郗愔出言,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繼而有忠僕跪倒在門前,道:“郎主,方才傳來訊息,藍田侯卒了!”
聞聽此言,郗愔和郗超都是一驚。
王坦之病況日重,滿朝文武都知事情不好。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太原王氏遍尋醫者良藥,終沒能拖過半年。
“喪訊可有發出?”
“尚未。”忠僕回道,“聞有王氏家僕往謝府送信,並有快騎馳出建康,據悉是往西去。”
郗愔默然良久,終嘆息一聲。
“阿父?”
“你言之事,我會考慮。”郗愔聲音微啞,似是感悟到生命無常,語氣中帶著幾分黯然,“我會派人去廣陵。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言,為高平郗氏,我不會同桓敬道為敵。”
“諾!”
與此同時,一支不起眼的隊伍抵達廣陵郡。
領隊是個幽州商人,同之前駐守此地的晉兵有幾分交情。在北府軍入城之後,這還是頭回來,十幾輛大車滿載著糧食、燻肉和粗布,正是大軍目前急需。
“舍人,到了。”
車隊進城時,領隊走到隊伍中的馬車前,透過車窗,對坐在車內的人道:“我方才打聽過,劉將軍沒住太守府,而是選在西城紮營。”
“恩。”賈秉推開車窗,看著不遠處的城門,笑道,“六月天子大婚,明公將抵建康。這廣陵郡,還是該由明公掌控才好。”
領隊點頭,轉身走到隊伍前,迎上盤查的守軍,借衣袖遮擋,遞上一隻荷包。
幽州,盱眙
連續三封書信,都是請南康公主前往都城,顯見司馬曜決心堅定。
桓容同南康公主商議,很快定下啟程日期。有人一門心思的找死,狂奔在作死的大道上,他又何須心存仁慈?
車隊出發當日,司馬道福率人過府。
看著驅車的兩個青年,桓容略有些錯愕。
據他所知,這兩位可是新安郡公主面前的“紅-人”,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帶出去,還是帶去建康,當真好嗎?
看出桓容的詫異,司馬道福笑道:“小郎放心,這些都是看著罷了。就像屋裡的擺設,甭管用不用得上,總要看著舒心。”
桓容無言以對。
“再者說,小郎此去建康定然有所打算。”司馬道福看了桓容一眼,目光轉向南康公主,得後者頷首,方才緩緩道,“不管小郎的打算是什麼,有這兩個在,好歹能引開些目光,讓小郎行事更加方便。”
頓了片刻,桓容正色道:“謝阿嫂。”
“小郎如稱我阿姊,我會更加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