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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恐懼,抬頭直視魏起,揚聲道:“城滅身死,我已無憾!”
魏起眸光微閃,道:“如你願降,某可上請桓使君留你性命。”
幢主搖搖頭,繼而哈哈大笑,聲音中帶著無盡的蒼涼。笑聲中,拼盡最後的力氣站起身,前衝數步,猛地躍下城牆。
砰的一聲,幢主墜落在地,鮮血緩緩從身下溢位,同死去的氐兵混在一起,再分不出你我。
魏起看了一眼,重新握緊長刀,高聲道:“氐將已死,棄刀跪地者不殺!”
話聲破開寂靜,定格的畫面重又變得鮮活。
目睹幢主身死,城頭的氐兵走向兩個極端,部分當場丟掉長刀,跪地投降;部分則咬緊牙關,決意血戰到底。
攻入城內的晉兵沒有手軟,同頑抗的氐兵戰到一處,直至最後一人倒下,南城門的戰鬥才宣告結束。
城下的百姓再次高呼,漢人和胡人夾雜在一起,看到被押下城的氐兵,都是大聲唾罵。
幾個穿著布袍、髮束葛巾的漢子衝上前,抓住兩名氐兵,狠狠的施以拳腳。
“就是你這-畜-生!”
“阿妹,你睜眼看看啊!”
漢子滿面怒色、眥裂髮指。
氐人沒有反抗,只用雙手護住要害,蜷縮起來,任憑拳腳落在身上。最後是魏起出聲,命士卒將人拉開。
此時,倒在地上的氐人已是出氣多進氣少,滿臉青紫,鼻下掛著兩管血痕。被晉兵拉起來時,渾身軟得麵條一樣。
知曉氐兵的惡行,魏起恨不能親自斬其於刀下。還是周延提醒他,群情激憤容易生亂,且剛打下城門不久,難保城內沒有藏著殘兵,謹慎為上!
晉兵擋開百姓,分隊搜尋殘敵,清理戰場。
魏起和周延商議,立即派人稟報桓容,並挑能寫字的甲士,以斷木為榻,當面為百姓造冊。
“事急從權。”
沒有竹簡,乾脆用粗布。實在不行,可以從在場人手中市換。
最要緊的是,借記錄眾人的姓名籍貫,儘快安撫情緒、平息混亂。另外,在城門前記錄,可以順便排查藏入人群的氐兵,免其趁亂脫逃。
效果十分顯著。
在記錄的過程中,有不下二十人被當場揪出。隨著錄下的人越來越多,這個數字也在不斷擴大。
南城門晚於東城門被破,戰鬥卻結束得更早。
魏起和馬良的訊息送到城外,東城門才堪堪結束戰鬥。楊安受傷被擒,辨認出身份,當場被五花大綁,嚴密看守起來。
桓容聞訊,未在城外久留,第一時間趕入城內,登上城頭,看到被按跪在地的楊安,向賈秉頷首。
後者會意,立即派人搜尋斷木,在城門下搭起簡易高臺。
城內百姓聚在臺下,見到晉兵奇怪的舉動,都不免心中生疑。
高臺建好,城頭巡邏的將兵已換做州兵。
桓容步下城頭,命人將楊安押上木臺。遇眾人的目光聚攏,一躍登上武車,揚聲道:“晉幽州刺使容,見過諸位父老。”
眾人早知桓容身份,仍不免被他的年輕震撼。
發不染塵、衣不染血,眉清目秀,俊雅無雙。偏又暗藏鋒銳,眼神掃過,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眾人不由得當場一凜,鼓譟聲和嘈雜聲頓時降下幾分。
“諸位之前義舉,容已盡數獲悉,請諸位父老放心,凡城內百姓,容定秋毫無犯。大義有功者,更將受到獎賞。”
這番話出口,可以清楚看到,不少胡人都明顯鬆了口氣。
“此外,楊賊作惡多端,罄竹難書。今拿下仇池,生擒此賊,當斬其頭顱,以慰死於他手的亡魂,以撫受其所害的百姓!”
“來人!”
桓容的話十分簡短,簡單概括幾句,並無意列舉楊安素日所行。
論起氐兵的惡行,城中百姓比他清楚百倍千倍。與其浪費口舌,不如簡單利落,直接一刀咔嚓,更能大快人心。
楊安右臂下垂,左肩骨被擊碎,跪在木臺上。視線掃過眾人,聽到桓容所言,立刻雙眼赤紅,掙扎著想要出聲。奈何嘴裡堵著粗布,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壓根說不清半個字。
桓容轉過身,背對百姓,見到楊安滿臉猙獰,不禁笑著挑眉。
如何?
滋味不好受吧?
想想死在他手的漢家百姓,這份罪還算輕的。
非是情況所迫,不能太過“任性”,他壓根不會這人一個痛快。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