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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門被破,晉兵如潮水湧入。
守城的氐兵心知必死,部分徹底喪失鬥志,部分則突然爆-發兇性,同入城的晉兵拼死搏殺。
城門下的戰況尤其慘烈,倒伏的氐兵和晉兵屍體堆積在一起,通路愈發狹窄。無論晉兵想衝進去,還是氐兵想逃出來,都必須將這些屍體搬開,否則寸步難行。
東城門被破的訊息傳到南城門,守衛此處的幢主情知不妙,想到楊安就在東城門,更是汗如雨下。
“來人!”
幢主當機立斷,將守城之職交給麾下,親率忠心部曲衝向東城門。
無論如何,一定要把楊安救出來!
並非他對楊安多麼敬重、多麼忠心,而是楊安一死,守城軍隊必會人心渙散,徹底失去鬥志。屆時,仇池城易主,他們這些人哪裡還有活路!
哪怕守不住城,設法從亂兵中逃出去,好歹能有一條生路。到時收攏氐兵,無論北逃還是西行,總能保住一條性命。
“隨我去東城!”
幢主一聲大喝,砍翻一名爬上城頭的晉兵,感受到腳下震動,定睛一看,發現一架巨大的攻城錘已被推到城下,數名壯漢-赤-裸-上身,正用力拉動粗繩,搖動巨木,猛地撞向城門。
轟!
彷彿悶雷炸響,攻城錘的尖端衝破城門,木屑如雨飛濺。
門後的氐兵未能提防,數人直接被撞飛,另有十幾人被飛濺的木刺-刺-穿,慘呼聲中,鮮血灑了一地。
城下的百姓見此一幕,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面色漲紅、齊齊振臂高呼,趁著氐兵被攻城錘震懾,衝上前抓起長刀,踩過氐兵的屍體,砍殺仍在城下的將兵。
“殺!”
“殺死這群狗賊!”
“東城已破,開城門,迎大軍入城!”
“殺啊!”
漢人和胡人混雜在一起,都是血性飆升。一對一打不過,乾脆兩三人圍住一個。
戰場上哪講什麼公平道義,最重要的就是殺敵!
死去的氐兵越來越多,數名漢子搶到絞索前,束著葛巾的是漢人,梳著索頭的是雜胡和鮮卑,餘下則是氐人。
還有幾人頭戴皮帽,身穿皮袍,皮帽上鑲嵌彩寶、皮袍翻開竟是一層絹布,再再表示身份非同一般。
但在當下,無人關注這些,眾人一門心思的拉動絞索,開啟城門,迎晉兵入城,為家人族人尋一條生路。
吱嘎數聲,絞盤轉動,破損的城門向兩側分開。
城外的晉兵察覺情況,一陣號角聲後,攻城錘向後撤去,給衝鋒計程車卒讓開道路。
這一切發展得太快,幢主來不及反應,就被堵在城頭之上。
別說救援楊安,早已是自身難保。
前後左右都是晉兵,部曲拼死防衛,擋下砍來的兵器,卻無法擋下晉兵配備的手-弩。
這種手-弩十分小巧,直接纏在前臂,只要按下機關,立刻會有巴掌長的-弩-箭飛出。
遠距離作用不大,近戰卻是恐怖的殺-器。
因通體由鐵製成,且對匠人的手藝要求極高,配備手-弩-的晉兵不多,僅兩百人左右。但架不住手-弩-可以連-射,威力著實不低。
十幾人集合起來,將幢主和部曲堵在城頭,同時按下機關。
黑色得弩--箭破風未來,部曲接連中箭,一個接一個倒下,臨死猶不閉目,狠狠瞪著晉兵。
腳下倒伏的屍身越來越多,幢主腮幫抖動,終於不再閃避,推開僅存的部曲,舉刀衝向對面的晉兵。
嗖嗖兩聲,肩膀和腰側一陣劇痛。
幢主狠狠咬牙,任憑-弩-箭-紮在身上,一步、兩步,足跡已被鮮血染紅。
這一刻,他不再想著逃生,而是決心死戰,用鮮血祭祀天神,用靈魂向祖先證明,他不是懦夫!縱然是死,也要勇敢的同敵人交鋒,死得像個真正的勇士!
魏起放下手-弩,攔住要再放箭的晉兵,橫託一柄長刀,迎上渾身染血的幢主。
城頭陷入詭異的寂靜,同城下的喊殺聲形成鮮明對比。
對戰的兩人都沒有說話,猛地衝向對方,刀鋒-撞-到一處,刺耳的聲響似要撕開聽者的耳鼓。
當、當、當!
三擊之後,幢主終因失血過多,持刀的手一抖,沒能擋住魏起掃過的刀鋒,被砍傷右臂,武器瞬間脫手。
鮮血如雨落下,幢主支撐不住,單膝跪在地上,臉上卻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