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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請發四州兵的上表送到建康,司馬道子直接入宮請見,執意要歸封地。話裡話間表示,他一定要去封地。司馬曜沒理由不準。
“如阿兄再不點頭,我便去求見太后,請太后評理!”
此言已經算是威脅。
司馬曜氣得握拳,終究無奈,唯有點頭答應。目送司馬道子難言喜意,一刻都不願多留,像是生怕司馬曜反悔,離宮後就打點行裝,連儀仗都沒擺,坐著馬車,帶上護衛健僕,急匆匆離開建康。
司馬道子受封東海王,封地本在東陽,同新安郡公主的封地毗鄰。藉口同司馬道福交惡,司馬道子幾次同司馬曜“糾纏”,成功將封地改成臨海郡。
臨海地處偏僻,比不上東陽郡繁華,但有水路之便,能停泊海船,遇海商行過,稅收絕對不少。
再則,東陽、臨海與會稽都在揚州,就地理位置而言,臨海相距會稽更遠。
司馬道子是司馬曜的同母兄弟,雖沒有改封琅琊王,但在司馬曜沒有皇子之前,他就是預設的皇位繼承人。
留在建康且罷,若是離開都城,封地絕不會在揚州之外。
會稽是士族的大-本-營,桓豁遙領揚州牧,州內各郡太守卻以會稽利益為先。在揚州之地,桓氏和士族的權利勉強算作五五開,更多時候,建康士族要壓過桓氏一頭。
司馬道子知道自己不能離開揚州,就只能在其他方面動心思。
不想被士族看死,自然是離會稽越遠越好。挑來挑去,最終將目光定在臨海。
事實上,他更想選擇永嘉郡。奈何那裡是琅琊王氏的地盤,而王獻之素來同桓容交好,司馬道子不想自己找不自在,乾脆退後半步,將封地選在臨海郡。
司馬道子急匆匆離開都城,再沒有回頭。
司馬曜留在臺城,更顯得孤立無援。
重陽會宴,舞樂充斥耳邊,群臣奉酒,表情帶著恭敬,言行舉止半點不錯,司馬曜看到的只有諷刺,無盡的諷刺。
宴會結束,群臣退出宮外,熱鬧散去,恰似繁華將至盡頭,再不復得見。
司馬曜本想回後殿,卻在殿前遇上等候的大長樂。後者傳達太后之意,言北伐之事不可耽擱,明日朝會,請天子備好璽印。
“旨意由謝侍中和王侍中擬就,官家落印即可。”不顧司馬曜難看的臉色,大長樂繼續道,“太后殿下言,官家登基兩年,明歲該行元服,元服之後可成婚立後。”
“太后真這麼說?”司馬曜不敢置信。
“僕不敢妄言。”大長樂語氣恭敬,實則暗含譏嘲,臉上像是罩著一張面具,自始至終僅有一個表情,“太后另有言,官家元服成婚,視為-成-人,可親攝朝政。”
話落,大長樂彎腰行禮,得司馬曜許可,退出太極殿,往長樂宮回稟。
元服,成婚,親政?
司馬曜坐在內殿,呆呆的望著牆上燈影,不明白王太后為何突然提出這些。想了許久,腦中靈光一閃,不禁哈哈大笑。
笑聲中帶著苦澀和無盡的自嘲。
“發四州之兵,這哪裡僅僅是發四州之兵!”
桓氏的野心昭然若揭,之前尚有梁州不從其命,有楊亮紮在桓氏背後。
現如今,梁、益、寧三州皆從其調令!再加上江州、荊州、豫州和幽州,還有新打下的武都郡和仇池郡,半個晉朝已入其手!
上表建康不過是做個樣子。
朝廷不許,桓容就不會調兵?
簡直是笑話!
“太后沒看到嗎?”
不。
司馬曜搖搖頭,王太后想必知道,甚至比他更清楚,可她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
捨棄天子,捨棄司馬曜!
“謝侍中,王侍中。”
司馬曜喃喃念著,不相信他都能看清的現實,這兩人會看不清楚。他們本該同桓氏水火不容,本該繼續站到司馬氏一邊,如何會改弦更張,助紂為虐?
“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
笑聲停了,殿中的燈火變得昏暗。
宦者小心送上燈盞,乍見司馬曜癱坐在地,髮髻散亂,口中喃喃念個不停,想到司馬奕,心中就是咯噔一聲。
“陛下?”
司馬曜沒有反應。
宦者放下三足燈,小心上前兩步,正要再開口,司馬曜猛地抬起頭,表情猙獰,一把抓住宦者的衣襟,使得後者踉蹌跪倒。
隨後,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