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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開出來,再將人送至邊州修築敵壘。
夷人身材矮小、面板黝黑,身體素質卻相當不錯,適應性也是極強。只是天生懶惰,想讓他們幹活,全要靠羌人和鮮卑人的鞭子。
從太元三年到太元六年,北遷的戰俘和夷人不下五千。到太元七年,朝廷派人統計,剩下的不足一千。
殘酷嗎?
的確。
但是,看看這些夷人在交州和朱崖州都做了些什麼,數一數死在他們手裡的漢家百姓,少許的不忍立即會煙消雲散。
在羌人和鮮卑人眼裡,這些夷狄根本不能算作是人。
語言不通,聽不懂命令沒關係,多抽幾鞭子會立即明白。犯懶也沒關係,繼續抽,往死裡抽,全身懶骨頭都能變得勤快。
事情傳出之後,交州和寧州邊界很是安寧了一段時日。
見識過桓漢的手段,再是貪-婪-兇-狠,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果落到漢兵手裡,結果不是他們能夠承受。
以往漢兵-剿-賊,要麼殺死要麼驅逐。保住一條命,日後還能捲土重來,燒-殺-劫-掠,報仇雪恨。
如今卻是連殺來抓,抓住就要被迫做工,活著比掉腦袋更加難受。
南行的商隊抓住機會,鼓動小部落酋首揭竿而起,聯合起來反抗大部落,打得過就稱王,打不過就臣服桓漢,待到恢復一段時日,掉頭繼續再來。
事情持續發酵,在短短數年時間內,靠近桓漢的番邦內-亂不停,少有安穩的時候。
按照謝安的謀劃,改朝換代不說,國主和酋首完全是一年一換。
頻繁的內-亂,導致夷狄數量不斷削減。
這種情況下,即使有夷人往邊界-騷-擾,照樣不成氣候。
將兵和邊民以逸待勞,遇上一股抓一股,帶頭的當場殺死,餘下的全部上報建康。是留在地方勞動-改-造,還是遷往北地造城開荒,全看朝廷旨意。
太元三年,七月底
建康迎來又一場大雨。
閃電爬過雲層,驚雷陣陣。
天空像被撕開一個巨大的缺口,雨水傾盆而下,連成一片灰白色的雨-幕,猶如瀑布飛瀉。
池塘溪流-暴-漲,秦淮河上不見一條商船。
縱然是常在浪間行走的船工,此刻也收起船帆,不敢在這樣的大雨中冒險。
岸邊碼頭上不見半個人影,光禿禿的竹竿左右搖擺,掛在竿上的旗幟早不見蹤影。
坊市中,人群擠在商鋪和屋簷下避雨。
雜貨鋪的生意尤其好,蓑衣雨傘早一掃而空。掌櫃和夥計忙得滿頭大汗,現開庫房取來存貨,擠在店裡的人群依舊不見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臨街的一家食肆中,袁峰臨窗而坐,眺望街景,神情間略顯凝重。
十二歲的少年,正處在身材抽條的時候。穿著一身長袍,個頭雖高,難免顯得有些清瘦。
俊秀的面孔脫去稚氣,隱現幾許剛毅。在一眾士族子弟中,同樣算得上佼佼者。
按照謝安的話,袁峰的長相氣質像足袁真。見到他,就難免回憶起袁真少時。
謝安、王羲之和袁真是摯交好友。未出仕時,三人時常會對坐清談。
上巳節曲水流觴,重陽日登高踏青。三人的牛車未出城門,早被小娘子們團團圍住,歌聲清脆悅耳,拋來的鮮花絹帕掛滿車欄。
其盛況空前,可與早年的衛叔寶和潘安仁比肩。
某次,謝安難得說漏嘴,言及當年舊事,引得王彪之哈哈大笑。
看著這兩位帥大叔,桓容不免心生好奇,開口問了幾句。
謝安咳嗽兩聲,顧左右而言他,想要轉開話題。
王彪之笑得更歡,興致起來,撫須笑道:“官家想知安石舊事?不難。僕聞宮內藏有美酒,兩壇,如何?”
桓容:“……”
用江左-風-流-宰相的韻事討價還價,標價僅僅是兩壇酒,堪稱“空前絕後”。甭管用詞是否恰當,總之,這樣的奇事,除魏晉之時,恐怕再難得一見。
桓容到底架不住好奇心,用兩罈美酒換來數個八卦。
王彪之喝得高興,不顧謝安在旁,直接買一送三。桓容聽得張口結舌,複述給南康公主和李夫人,兩人聽罷,都是笑得花枝亂顫、不能自己。
袁峰和桓玄桓偉都聽了一耳朵,後兩者不覺如何,大概是年少還不曉事,前者則開始認真考慮,今後出門是否要喬裝改扮,認真“防備”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