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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
八卦終歸是八卦,謝安大度不以為意,一笑且過。桓容覺得過意不去,派人送去數罈美酒,權當是“賠-罪”。
謝安收到賠禮,邀王彪之過府共飲,並笑言;“官家慷慨,些許舊事能得如此美酒,實為暢懷!”
言下之意,叔虎記性好,無妨多八卦幾回。說不定陛下高興,會多送幾罈美酒,你好我好大家好啊!
他的舊事八卦完,還有王羲之等人,不愁沒有談資。
所謂貧道既然掉坑,道友豈能獨善其身。
自此,由謝安和王彪之帶頭,建康掀起一股八卦風潮。憶往昔舊事,感慨有之,失笑有之,懷念亦有之。
如果書聖泉下有知,知曉今時今日,未知會作何感想。
藉此事,桓容徹底體會一把魏晉-風-流,親眼見識到當代名士是何等的瀟灑不羈。
驚訝之餘又不免感嘆,獨特的時代背景,方能催生如此風-流人物。再過百年,眼前種種都將化為雲煙,便是自己,怕也會沉入歷史長河,痕跡僅存於幾張紙頁。
偶爾有船隻經過,船槳盪開層層水波,模糊的歌聲傳來,未知是秦風還是魏風。亦或僅是清幽的調子,隨著河水一*盪漾開,伴著歷史一同沉澱,融入寂靜的長卷。
大雨持續不停,袁峰佇立在欄杆旁許久,終於轉過身,看向喬裝出宮的桓容,低聲道:“阿兄,連續多場大雨,怕是會有水患。”
桓容點點頭,見桓玄和桓偉一人抓著一個胡餅,搭配熱湯吃得正歡,不自覺放緩表情,伸手揩去桓玄嘴邊的一點餅渣。
“朝中陸續派遣官員,各州已接到訊息。府庫多數充足並有賑濟銀,天災將至,人力不能阻擋,只能盡力救助百姓,將損失減到最小。”
即便是在後世,天災也非人力能夠阻擋。
桓容唯一能做的,就是集合朝中和地方力量,盡全力做好安排。
三吳之地最險,那裡是吳姓的大-本-營,不用桓容多說,吳姓士族已慷慨解囊。
今時不同往日,桓容的施政綱領同晉室截然不同。
陳郡謝氏和琅琊王氏能看清事實,旁人又何嘗不能。
對士族來說,拿出的金銀糧谷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有其為標-杆,朝廷政令自能順利下達,暢通無阻。在各地為官之人不會掃自家面子,必定會全力而為。
桓容登基以來的第一場天災,考驗的不只是天子,更是輔佐國運計程車族高門。
“阿兄,下月書院放假,先生要帶西院學子往揚州,我想隨行。”袁峰開口道。
“可。”桓容早料到袁峰會有此意,笑道,“多帶些人,沿途聽先生吩咐,不可擅離部曲,更不能隨意行動。記得,所見所聞俱要記錄,有何想法亦可記下,回來之後我會查閱。”
“諾!”
桓容正要再說,突然感到衣袖被拉了兩下。
“阿兄,我也想去。”桓偉吃完胡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桓容。
桓玄思考略慢,桓偉出聲許久,才接著道:“阿兄,我也想去。”
桓容笑著搖頭,道:“不可。阿峰是去學習,你們還小,等元服之後才可離京。”
“諾。”
桓偉和桓玄低下頭,都有些失望。
元服後才能離京,和四兄出海更沒有指望。
兄弟倆互看一眼,就此下定決心,等到元服之後,一定要離開京城,走遍華夏山川,和兄長一樣揚帆出海!
兩個小傢伙意志堅定,也照著這個方向不斷努力。
等到桓容回過神來,想在兄弟和侄子中找出個繼承人,猛然間發現,一個個都在往外跑,不是陸地就是海上,一年到頭不著家,想抓都抓不到。
別說是他,王謝士族都遇上同樣的問題。
情況越演越烈,到最後,士族家主逮不住自家郎君,乾脆齊聚太極殿,靜-坐以示-威,沉默以抗-議,目光利如寒霜,足可殺人。
就差捶胸頓足,咆哮大殿:皇族子弟帶頭往外跑,引得各姓郎君不回家,竟然管都不管,原來你是這樣的官家!
桓容以袖掩面,無語望天。
諸位找不到自家郎君,還能太極殿-示-威,他找不到繼承人,又該去找誰-抗-議?
情況發展至今,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