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遠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看到長子的種種作為,早已經寒了心。今後的郗氏便交給次子。至於長子是生是死,是顯貴榮耀還是跌落塵埃,再同郗氏無半分干係。
罵聲一波接著一波,鮮卑軍徹底被激怒,慕容垂見時機已到,當即令人吹響號角,發起進攻。
“殺!”
雷鳴般的馬蹄聲響徹平原。
鮮卑騎兵排成錐形戰陣,分三股襲向晉軍方陣。
慕容垂沒有率先衝鋒,而是領最後一支精銳在後壓陣,對跟在身邊的慕容衝道:“鳳皇,你要牢牢記住,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有時,劣勢未必不能轉為優勢。晉軍得意過甚,過度激怒對手,這便是用兵不慎。”
“侄兒定會記住!”
“桓元子是用兵大家,不會犯此錯誤。”慕容垂眺望陣前,看著如猛虎下山般的鮮卑兒郎,不禁冷笑道,“必是哪個漢家高門子弟不聽排程,擅做主張。如此也好,激起我方殺氣,此戰必勝!”
在一般情況下,慕容垂所想不錯,但他萬萬沒有料到,桓容不是無知小兒,更不是張狂到沒有顧忌,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局。
“不讓他們以為晉軍內有分歧,有機可趁,如何能夠大意,又如何能儘快破敵?”
激怒對手的確冒險,但人怒到極致常會失去理智,一旦失去理智最容易犯錯。
慕容垂是猛人不假,但他手下卻是未必。
悉羅騰在陣前受辱,誓要挽回面子。在號角聲中,當先率軍衝鋒,眨眼襲至晉軍陣前。
見到黑色的武車,悉羅騰不以為意,以為是哪個隨軍的謀士將官怕死,躲在車裡不敢露面。
不料想,車中忽然發出訊號,陣前的刀盾手集體放低身形,盾牌扎入土中,二層互相疊加,轉眼組成一面近兩米的高牆。
“牆壁”間留有空隙,竹製和鐵製的槍-矛斜刺而出,像烏龜殼上突然生出尖刺,硬生生阻住騎兵的衝鋒。
有戰馬收勢不及,撞-到盾牆上,立刻便紮成血葫蘆。馬上騎兵被長矛一挑,不由自主的飛入戰中,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瞬間被砍成肉泥,丟掉了性命。
不只前鋒右軍如此,左軍亦然。
無論平時有何齟齬,上到戰場,面對一樣的敵人,都是一樣的拼命。劉牢之和桓容沒有藏私。他們看不慣鄧遐朱序,左軍幾千將士卻是無辜。
為了殺敵,舊怨大可暫時拋到一邊。
對方不領情那是他們的事,自己要做到問心無愧,對得起士卒,對得起來晉地百姓!
騎兵衝勢被阻,數百騎擠在盾牆前,緊隨其後者察覺不妙,卻無法減速。
雙方列陣時,慕容垂特地選在高處,適合騎兵衝鋒。現如今,優勢成為劣勢,更成了騎兵們的催命符。
“投石器!”
“放箭!”
劉牢之陣前指揮若定,十餘架投石器同時發威,數米長的槓桿被粗繩拉動,網兜裡的巨石凌空砸下。千餘弓兵一起控弦,箭矢如雨,閃爍懾人的寒光。
擁擠在一處的鮮卑騎兵成了活靶子,即便躲開飛落的巨石,也躲不開襲來的箭雨,很快,衝鋒的鮮卑騎兵被截成兩段,兩者之間是鮮血和殘-屍畫成的死亡線,越過者死!
戰馬驚恐的嘶鳴聲不斷迴響,很快被喊殺聲壓過。
悉羅騰勇猛過人,憑一己之力砸開盾牆,衝破一個缺口。他看得明白,之前同他對陣的將領就在那輛奇怪的武車前,殺了他,陣型必亂!
“殺!”
鮮卑騎兵的確勇猛,晉軍的戰陣被撕開口子,一時之間竟無法合攏。
悉羅騰領百人殺到,臉上現出獰笑。
不想,武車旁的晉軍非彈沒有上前拱衛,反而迅速向兩側散開,包括劉牢之。實在來不及跑開,全部躲到車後,僅有一個面色蒼白,連把刀都握不住的低階軍官站在車旁,抖如篩糠。
以為晉人被嚇破膽,悉羅騰縱聲大笑,策馬上前,高舉長矛,就要斬下這名軍官首級。
“晉人孱弱,你也算條好漢!”
眼見長矛襲至,桓熙肝膽俱裂,腳下卻無法移動半分。
以為命將喪時,側面撲出兩條人影,代他受下一矛。
“世子快走!”
部曲臨死之前不忘狠推桓熙一把,將他推入武車之下。
世子?
沒想到還是條大魚!
悉羅騰登時雙眼放光,大叫道:“抓住他,死活不論!”
鮮卑騎兵一擁而上,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