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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場跌落馬下。
“喝!”
“將軍威武!”
喝彩聲再起,晉軍士氣達到最高峰。
兩人纏鬥十餘回合,悉羅騰被逼得不斷後退,晉軍中猛然響起戰鼓聲。
桓容推開後窗,好奇觀望,發現是桓大司馬親自擂鼓,在陣中為將士助威。
一瞬間,桓容的心思有些複雜。
桓大司馬作為臣子,整日想著造反,身為父親,更是渣到極點。但不能否認,作為東晉赫赫有名的一員武將,桓溫戎馬半生,率領軍隊南征北討,於國於民,確實有著抹不去的功績。
一碼歸一碼。
他和渣爹不可能和平相處,鬧不好就要不死不休。然而,在戰場上,在維護漢家的尊嚴和土地上,他佩服桓大司馬,半點不摻假。
咚、咚、咚!
戰鼓一聲重似一聲,一陣急似一陣。
劉牢之越戰越勇,在鼓聲和吶喊聲中,長-槍彷彿出洞的靈-蛇,遊走出擊,招招刺向對手要害。
悉羅騰漸漸不敵,右肩彷彿又疼了起來。
嗚——
鮮卑戰陣中突起一陣沉悶的號角,悉羅騰面罩護鎧,看不清表情,但從其行動來看,這是撤退的號令。
“想走?”劉牢之大喝一聲,徑直策馬追上。
追至陣前,鮮卑騎兵如潮水般向兩側分開,一員年輕的小將策馬飛馳而出,接應悉羅騰,擋住劉牢之飛來的長-槍。
小將年紀不大,一身亮銀色鎧甲,雪膚烏髮,少年英氣,顯然是慕容氏皇族。
“殿下!”
“休要多言!”
悉羅騰面帶慚愧,慕容衝無意聽他多說。不是叔父下令,他絕不會出面救人。
陣前鬥將,敗就是敗,勝就是勝,哪怕死了也是光榮。結果倒好,見他撐不住,叔父竟下令救人!
這壓根不合規矩!
慕容衝到底少年意氣,即便服從軍令,對悉羅騰仍沒什麼好臉色。
待兩人回到陣中,軍陣迅速合攏,將劉牢之攔在陣外。
“沒種!”劉牢之不懼面前長矛,相距不過二十餘步,大聲罵道:“妄你自稱英雄,戰無可敵,簡直是狗熊!”
罵完策馬就跑。
好漢不吃眼前虧,劉牢之貌似粗漢,實則胸有乾坤。什麼時候該硬氣,什麼時候該見好就收,心裡門清。
見劉牢之回到陣前,桓容眼珠子轉了轉,從側窗吩咐錢實兩句。
“府君放心吧。”
桓熙早已經腿軟,無需錢實再費心看管。得桓容口令,錢司馬行到武車後,取出役夫趕製的“擴聲器”,交給嗓門最大的軍漢,吩咐道:“使勁喊,喊破喉嚨也不要緊,府君有賞!”
“您瞧好吧!”
軍漢咧開大嘴,氣沉丹田,猛地扯開嗓子:“鮮卑胡聽著,你們不識字,不懂規矩,是你們沒腦袋,是天生缺陷,不怪你們!你們不守鬥將規矩,就是沒膽子、沒種、沒卵!”
既然是衝軍漢吆喝,自然不能文縐縐,越是簡單明瞭效果越好。
“你們這群縮頭烏龜,有什麼臉稱漢家子懦弱!不,不能叫你們烏龜,那是侮辱烏龜!”
“沒膽的孬種!沒臉的孬漢!”
軍漢嗓子放開,罵得酣暢淋漓,痛快之至。
無論晉軍還是鮮卑軍,都有瞬間的錯愕。
晉軍反應過來,跟著一起大罵“孬種”,長刀擊在盾牌上,罵聲連成一片。鮮卑軍被罵得雙眼充血,牙根緊咬,奈何自家確實壞了規矩,想要回罵都沒底氣。
桓容單手撐著下巴,在武車裡冷笑。
論起國罵的藝術,這才哪到哪?何況僅是口頭開罵,換成某支穿裙子的軍隊,可是要當面掀裙子,拍著屁-股挑釁敵軍。
那一排世所罕見的風光……
不成,不能再想了。
桓容搖搖頭,自己好歹是個士族郎君,大好青年,豈能如此之汙,簡直太不講究。
罵聲一陣高過一陣,桓大司馬並未下令阻止,僅是看向右軍,表情難測。
隨軍出陣的郗超轉過頭,隱晦的望向武車方向,吩咐部曲,一旦開戰,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衝入右軍之中,護衛桓熙安全。
“務必護住世子!”
“諾!”
郗超吩咐完,向桓大司馬拱手。後者點點頭,對郗超的信任又恢復幾分。
郗愔站在車上,對此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