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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後世,這樣的熟男一亮相,肯定風靡老中青三代。
“不明就不明吧。你未及冠便入官場,又是初臨戰場,謹慎些總沒錯。”
桓容嚥了口口水,心如擂鼓,不知該如何應對。
在桓衝面前,他像是沒有任何秘密。哪怕是面對桓大司馬,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今日之事,你終究稍顯莽撞。”桓衝收起笑容,沉聲道,“稍有差錯,受軍棍就不會是桓熙。”
“叔父?”桓容面露詫異。
“我知你是為了自保,手下亦有幾個能人,但行事之前需仔細考量,不是有郗方回,區區兩份調兵令不會成事。”
換句話說,桓容雖然聰明,到底實力不強。
就像一個沒有經驗的釣者,丟擲鉤子,魚兒是否上鉤,不是其所能決定。同理,借桓熙丟擲引子,各州刺使如何反應,事情如何發展,絕非桓容能輕易掌控。
沒有郗愔表明態度,袁真率先出言,各州刺使再是心懷不滿,也只會暗中有動作,未必敢於得罪桓大司馬,更不會如當場討價還價,唇槍舌劍。
如此一來,流言傳播再廣也是沒用。
桓容思量片刻,額頭冒出冷汗。
“想明白了?”
“是。”他還是想當然了。
歷史上,桓大司馬的手握府軍,掌控姑孰京口,即便北伐失敗,照樣說廢帝就廢帝,誰能擋得住?
今天的計劃實在驚險,稍有不慎將會滿盤皆輸,哪容得他沾沾自喜。
桓容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向桓衝稽首。
魏晉視伯、叔如父,叔侄之密猶如父子。如果桓容願意,可喚桓衝為“阿父”,以示尊敬親近。
以稽首相拜並不顯得過於隆重。
桓衝的提點難能可貴,行大禮方能表達出內心感激。
“謝叔父教導!”
桓衝頷首,受下桓容的禮,傾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日雖險,卻是險有險著。今後遇事需當三思,卻也無需過於謹慎,束手束腳。”
“諾。”
“你為運糧官,無需親臨戰陣。然戰場瞬息多變,遇敵無需慌張,我調與你二十部曲,皆為百戰老兵,定可護你安全。”
“謝叔父!”桓容心中明白,無論桓衝出於何種目的,這二十人都必須收下。
桓衝轉身取出兩卷竹簡,道:“我聞你喜好讀書,這兩卷尉繚子兵書乃是漢時舊物,備有先人批註。今日贈與你,回去好生研讀,日後定有所得。”
“諾!”
桓容再次拜謝,捧著兩卷兵書告辭離開軍帳。
同典魁錢實匯合後,回首再看桓衝軍帳,桓容有些想不明白,怎麼人人都認為他喜歡讀書?這名聲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竟然江州的叔父都已知曉。
桓容離開不久,桓豁來見桓衝,得知桓衝將兩卷尉繚子送了出去,當場愕然。
“平日裡寶貝得緊,不肯予人一觀,我想借都借不出一卷,今天竟是兩卷都送出去了?”
桓衝沒有回答,端起茶湯飲了一口。
“幼子,你這麼做不怕惹怒長兄?”桓豁沉聲道,“長兄之志你也知道,桓容……終究有晉室血脈。”
“我知。”桓衝嘆息一聲,道,“長兄今有七子,兩子呱呱墜地,能否序齒尚未可知,餘下諸子,阿兄以為哪個可承其志?”
“這……”桓豁當場被問住。
“桓熙無才魯莽,剛愎自用;桓濟已是廢人,且心胸狹隘;桓歆不提也罷。桓禕不喜讀書,天性憨直,不識黍麥。”
桓衝一個個點評,每說出一句評語,聲音便沉上一分。
“我觀長兄諸子,唯五子有才。今日之事便是佐證。”
“你說的確是實情。”桓豁捏了捏額際,道,“然其出身註定不得長兄喜愛。”
“那又如何?”桓衝壓低聲音,道,“古之高位,向以能者居之。”
“你……”桓豁的手頓在半空,詫異的看向桓衝。
“阿兄,縱觀前朝,開國之君雄才大略,後繼者庸碌不堪,王朝基業可能長久?”
桓豁沉默了。
“始皇帝掃除六-合,一統八荒,何等英雄蓋世!二世皇帝登位,暴虐無度,殘害手足,更任用奸佞,不理朝政,終引得民亂紛生,戰火燎原,偌大王朝兩世而亡。”
“如登位者是公子扶蘇,蒙氏將領未曾自弒,未必有漢室四百年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