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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捨棄?
如果真是這樣,無疑會讓北地的漢民寒心。
沒有民心還想收回失土,修復皇陵?
簡直是白日做夢!
船隊一路北行,桓容想著如何籌集軍糧,劉牢之和謀士商議奪取彭城。郗愔和桓衝派人暗通訊息,桓大司馬始終被矇在鼓裡,做著北伐歸來榮登九五的美夢。
郗超對著輿圖,幾番勸說桓大司馬,可以考慮郗刺使的建議,過徐州後不做停留,加速趕往陳留,其後直取鄴城。
“天氣久旱,若寇久不戰,運道恐將斷絕,於大軍不利。”
“不若直驅鄴城,彼憚公危,必望風奔潰,不戰而勝。如其出戰,可攜大軍之威,一戰而下。如勝負難決,彼當秋時,可縱兵搶麥割稻,殺掠牛羊,盡奪寇資,從容南歸,待來年再戰。”
“慕容垂引兵三萬盤踞豫州,同慕容評早有矛盾,必當救援不及。氐人如要發兵,需得繞過上黨,如不繞路,需先過秦氏塢堡。”
“三軍北上,糧草雖足,未帶裘襖。如戰事拖延,遇北地早寒,恐勝局轉敗。”
“還請明公三思!”
郗超苦口婆心,磨破了嘴皮子,只為讓桓溫改變主意,別搞什麼穩紮穩打,儘量速戰速決。
“明公……”
桓溫抬起手,止住郗超的話。
“景興之言我會考慮。”桓大司馬盯著鋪在桌上的輿圖,道,“然一戰未接,不知其調兵安排,直取之策言之過早。”
聽到這句話,郗超神情微變,就像一桶冷水當頭潑下,只覺得一陣透心涼。
他說了這麼多,費盡口舌,大司馬竟是半句都沒聽進去?
這樣的狀況,之前從未曾發生過。
“景興,”桓大司馬抬起頭,道,“你可去看過我子?”
“明公是言世子?”
“是。”
“僕未曾去過。”郗超詫異,不明白桓大司馬僅是隨便一提,還是話意有所指。
“之前的調兵令是你交給他的?”
“回明公,確是。”
“兩卷都是?”
郗超愕然片刻,心頭巨震,臉色瞬間發白。
“明公,僕僅交於大公子一卷!”
“果真?”桓溫看向郗超,雙眼暗沉。
“僕不敢隱瞞明公!”
“恩。”桓大司馬點點頭,繼續檢視輿圖。
船艙外驕陽似火,郗超坐在艙內,卻如置身冰窖。
大司馬疑他謄寫軍令?如果坐實這個猜測,日後定不會信他!
當初模仿郗刺使字跡,偽造書信,意圖助桓大司馬成事,萬萬沒料到,如今竟成了被疑心的證據!
事實上,不怪桓大司馬多想。
從桓熙上門調兵到桓容帶人來見,不到半日時間,竹簡上字跡可以模仿,印章卻是來不及刻印。
再者,軍令用的竹簡都是特別製作,兩份竹簡一模一樣,連繫繩都沒有半點區別,這麼短的時間,桓容去哪找一般無二的材料?
不是提前準備好,還有什麼答案?
桓大司馬心下存疑,加上郗超三番兩次建議採納郗愔意見,更讓疑問發酵,這才有了前番之語。
郗超應該慶幸,桓大司馬對他終是信任居多。換成其他人,壓根問都不會問,直接拖下去處理掉,水花都不會濺起一個。
秦璟曾斷言,桓溫有奸雄之態,由此當可窺出一二。
太和四年,七月,五萬晉軍深入燕地,高平太守望風而降,獻城投晉。
桓溫分遣前鋒將領鄧遐、朱序及劉牢之帶兵強-攻林渚,取得大勝。燕將傅顏戰死,手下將兵或死或降,餘者盡皆逃散。
一戰得勝,軍隊士氣大振。
燕國朝廷震動,先後派將領王臧等合兵堵截晉軍,卻被迎頭痛擊,節節敗退。
劉牢之率領的前鋒右軍率先進駐武陽,當地高門舉族起應晉軍,斬殺燕國官員。
桓容負責押運軍糧,沿途遇到數股鮮卑潰軍,見糧車護衛雖多,卻手持竹槍竹盾,以為可以輕取,聯合山中的盜匪,集合千餘人意圖搶劫。
不想,看似好捏的軟柿子,竟是實打實的硬骨頭。
竹盾立起,竹槍斜舉,衝在最前面的鮮卑騎兵,有一個算一個,都被竹槍扎透,當成串成血葫蘆。
桓容坐在武車內,被四十名部曲圍得密不透風,別說是潰兵和盜匪,連只蒼蠅蚊子都飛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