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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徹底查清,大司馬終是心存芥蒂,不再全心信任自己。
前鋒右軍營盤內,郗愔抬來黃金絹布,如數交接之後,牽走約定的牛羊。
郗刺使上馬前,特地將桓容喚到近前,語重心長道:“此次之後,桓元子必當心生警覺,阿奴需得注意,出行要帶足部曲,如果上了戰場,莫要向前衝,安全為上!”
“諾!”
桓熙稱桓容為“奴子”,是帶有貶義的蔑稱。郗愔喚他“阿奴”,卻是代表長輩的愛護。事實上,不是真正親近之人,想被郗刺使喚一聲“阿奴”都不可能。
如果不瞭解魏晉文化,遇到這樣的稱呼九成發懵。
郗刺使對長子失望透頂,不是礙於老妻,都要將郗超逐出家門。對於桓容,他卻是越來越喜愛,甚至說出“上了戰場保命為上,別往前衝”之語。
劉牢之聽力太好,不小心聽去半句,好懸沒當場失態。
作為晉室正統的擁護者,郗愔常教導兒孫盡忠報國,馬革裹屍夷然不懼。如今說出這番話,畫風實在不對!
送走郗愔,桓容本想請秦璟回營,不料想,桓沖和桓豁聯袂前來,見面寒暄兩句,直接抬出黃金,稱願以高出市價五成,購買秦璟運來的牛羊。
“五成?”桓容眨眨眼。
“五成。”桓衝笑著點頭。
桓容懷疑的看著桓沖和桓豁,兩位叔父是否太大方了點?
桓豁沒理會,看著系在帳外的幾匹戰馬雙眼發亮。桓衝笑得和善,雙手攏在身前,黃金擺出,只等桓容定頭。
“叔父要換多少?”
“不多。”桓衝比出五根手指。
“五百?”那還真不多。
“五千。”
桓容差點摔個跟頭。
五千還不多?!
“瓜兒莫急。”桓衝笑眯眯道,“大軍需糧甚巨,何妨問一問運羊的商旅,如有餘貨,大可一併運來。”
“叔父之言,侄不甚明白。”
“月前,河東郡一場大火,乞伏鮮卑多部被滅,牛羊被盡數掠走。”桓衝面上帶笑,彷彿說的是一件稀鬆平常之事,“一次運來萬餘牛羊,縱覽北地,有此實力者屈指可數。”
桓容沒有接話。
和桓衝這樣的人打交道,他的腦袋有些不夠用,唯恐說錯話給秦璟引來麻煩。
“未知瓜兒能否代叔父引薦?”桓衝繼續道,“如若不能也是無妨,這五千牛羊還請瓜兒幫忙。”
桓容猶豫不決,秦璟忽然從帳內走出,行至桓衝面前,拱手行禮道:“西河秦氏,秦璟秦玄愔,見過桓使君。”
桓衝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
秦氏四子?
根據得來的訊息,他推測桓容同秦氏塢堡有往來,卻沒料到來人會是秦璟!
撫過頜下短鬚,桓衝為兄長感到惋惜,捨棄有德有才的嫡子,扶持無能跋扈的庶子,縱然成就大事,怕也不會長久。
然而,桓溫的顧忌他也瞭解。
如果桓容的生母不是晉室長公主……桓衝搖搖頭,真是那樣,怕教養不出如此優秀的孩子。
“桓衝桓幼子,秦郎君有禮。”
兩人初次見面,卻是談笑自若,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半點不覺陌生。
桓容看看叔父,再看看秦璟,忽然覺得,比起這些一肚子黑水、說話九曲十八彎的古人,自己當真不夠看,各種對比之下,完全一個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