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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衝欲購五千頭牛羊,高於市價五成,對秦氏塢堡來說,算是一樁不錯的生意。
秦璟和秦玓火燒河東鮮卑營地,獲取的牛羊總數超過五萬,因各種原因折損,仍留有四萬餘頭。除半數留在塢堡,餘下均可用來交易。
即便數量不足,問題同樣不大。
來自涼國、吐谷渾和烏孫的商隊絡繹不絕,秦氏塢堡大可以市價購入,加價賣出。需求的數量足夠大,這些胡商和番商多會主動減低價格,力求能維持長久生意。
連年戰亂之下,像秦氏塢堡這樣的買家並不好找。
遇上氐人或者鮮卑人,稍有不慎,交易就會變成搶劫,損失貨物錢財不算,命都可能丟掉。
遺晉倒是富庶,但對多數胡商來說,想要抵達建康,需要穿過其他部落的地盤,賣得貨物的價錢,甚至還抵不上路途中的損耗。
幾番比較下來,秦氏塢堡變成最好的選擇。
因為氐人和鮮卑人交戰,南下的商路一度斷絕,自太和三年初,秦氏塢堡迎來一波又一波胡商。
堡內的大市和小市愈發繁榮,堡外搭起成排的帳篷。
為確保“地盤”不會被搶走,許多胡商乾脆常駐於此,由家人和合作夥伴往來運送貨物,短短几月賺到的金帛珠寶,竟超過去歲整整一年!
“秦氏塢堡有上等絲絹和珍珠!”
這個訊息傳出,胡商各個激動。
絲絹不用說,運回胡地必能大賺特賺。
珍珠,尤其是合浦珠,價值更是高得難以估量。
此時沒有養珠技術,珍珠都是天然形成,需採珠人冒著生命危險下水。烏孫、涼國和吐谷渾均在內陸,國主貴族視珍珠為至寶,價值高過黃金,寶石瑪瑙琥珀都要靠邊站。
因合浦珠珍貴,運珠船抵達建康之後,無需船主登岸,上等的珍珠就會銷售一空。胡商們僅能爭搶下等,多數時候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聽聞秦氏塢堡有珍珠,眾人都是紅了眼,恨不能馬上飛去塢堡,用全部身家換得到幾顆。回到國內,價格少說也會翻上幾番。
到時候,無論是再走商路還是置辦家產富享天年,都是不錯的選擇。
遠來的胡商越來越多,帶來的貨物也是千奇百怪。
要論大手筆,還屬遠道而來的波斯商人。
因路途遙遠,為保證安全,商隊的規模動輒超過五百人,木製大車由駱駝和駿馬牽拉,車上裝載著珠寶、獸皮、香料和大量的果乾,甚至有妖-豔的胡姬和身材高大、渾身毛髮的番人。
按照商隊首領的說法,這些奴隸都是戰俘,來自極西之地。
“那裡的人十分野蠻,渾身散發著臭氣,滿嘴都是臭味,除了做苦力什麼都做不了!”
商隊首領正當壯年,祖父和父親都曾到中原交易,對中原的絲綢絹帛尤其推崇。
此時華夏戰亂,西域諸國也不太平,他遠走中原冒著不小的風險,只盼能大賺一筆。
因秦璟前往枋頭,出面洽談的換做秦瑒。
秦二公子對胡姬和奴僕不感興趣,只願意交換香料果乾,珠寶也可以換幾車。
“如果這些馬和駱駝留下,我會給你合適的價格。”
商隊首領考慮再三,咬牙留下一半的駿馬,駱駝卻要全部帶走。
秦瑒沒有勉強,令人抬出定好的絹布,搬上清空的大車。
“按你的要求,一百五十匹彩絹。”
在南北兩地,絹布均屬於硬通貨。秦氏塢堡交易的絹布由蠶絲製成,比不上建康工巧奴的手藝,在北地卻是數一數二。
貨物運上車之前,需逐一開箱檢驗。
箱蓋開啟的瞬間,陽光直射而下,絹布的花紋愈發鮮活,剎那間閃花人眼。
波斯商人瞪大雙眼,險些當場流口水。看著箱蓋合攏,用粗繩捆緊,一箱接一箱送上木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發財了,發財了!
秦瑒微哂。
這樣的絹過於鮮豔,阿母和阿姨都不喜歡,覺得花紋太俗,胡商卻是如獲至寶,就差把眼珠子粘上。
想起從鹽瀆歸來的商隊,秦瑒不禁咧嘴。
誰能想到,小小一個鹽瀆有如此大的能量,鹽巴稻麥之外,竟運出如此多的絲絹!
石劭的“北地財神”之名果真不需。
這樣俗氣的絹布,庶人不能穿,士族不屑穿,在南地都是積壓落灰的下場,沒有商人願意充冤大頭,肯大量訂貨。
石劭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