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遠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自作聰明的東西!”
當日,醫者為馬氏治傷,言其傷了骨頭,硬生生將右腳腕拗斷,重新用木板夾住。馬氏的慘叫聲傳出室外,廊下的婢僕臉白如紙,兩股戰戰,汗下如雨。
慕容氏被拖入暗室,連續三日不得飯食,僅有一碗清水。到第四日,見到婢僕送來的粟粥,完全顧不得燙,端起碗來狼吞虎嚥,
兩個庶公子並未移出馬氏院落,而是搬到別室,由奶母和婢僕看顧。
馬氏的假傷成了真傷,慕容氏的撒潑裝瘋也沒得到半點好處。
司馬道福不在乎兩人,全當看一場笑話。桓歆以為抓住把柄,寫成書信之後,秘密派人送往姑孰。
南康公主看到截獲的書信,還以為是關乎朝政,沒想到是這些烏七八糟的事,當場氣得發笑。
“老奴留他在建康,當真打錯了主意。”
李夫人頷首淺笑,素手調香。
要麼說,蠢人最好不要自作聰明,鬧騰得越厲害死得越快。
“難得妾想做一回好人。”偏偏有人不識趣,硬要讓公主煩心。不是想著最近事情多,公主每日不得閒,她才懶得理這幾個跳樑小醜。
李夫人合上瓷罐,笑容嬌豔,帶著一絲道不明的魅惑。
“有人想死,何需攔著。”南康公主端起茶湯,道,“阿妹不用提心,一指頭按死的東西,權當是個樂子。何況,沒有她們鬧的這出,我還沒發現,老奴留那庶子在建康,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刺探訊息?
可惜啊,爛泥扶不上牆,正事擱在一旁,卻在這些後宅的細枝末節上動心思。
於此同時,挽留郗愔在朝的旨意抵達京口。
接到旨意當天,郗愔便上表朝廷,言稱自己糊塗,北伐未成,園陵未復,絕不再言告老。
北伐成與不成還是個未知數,修復園陵絕非一朝一夕之事。需知表書所言的是西晉皇帝之墓,現在都在胡人地界。
誰會讓你隨便去修陵?除非先把地盤打下來。
以東晉目前的實力,此事難度不小。
按照郗愔表書所陳,園陵一日不修,他就一日不辭官,桓溫再無法逼他讓權。
換句話說,東晉沒打進胡人地界,搶回西晉五帝修建陵墓的州郡,他將始終堅守崗位,率領北府軍鎮守京口,直到鎮不住為止。
表書送到建康,中書省發揮最高工作效率,當日遞送臺城,交由天子蓋章落印,一場奪取兵權的謀劃就此落空。
歷史上,本該轉由桓溫掌控的北府軍,仍牢牢握在郗愔之手,為即將開始的第三次北伐帶來不小的變數。
鹽瀆縣
仰賴公輸盤的技術,相里兄弟的技術,臨到三月中旬,西城石屋陸續竣工,高達五米的城牆漸露雛形。
城門處的石墩已被移走,重新打下地基,鋪上條石。相里兄弟幾經討論,三改圖紙,終於選定甕城所在,迅速破土動工。
繼西城之後,北城也成了一片大工地。
重錄戶籍的流民每日早起,分到田地的忙著春耕,不擅長種田的結伴到鹽場和碼頭做工。
依“大司馬調令”徵發的流民達到三千之數,桓容和石劭商議,沒有急著重錄戶籍,而是按照姓氏丁口記錄成冊,分別安排到田間和城內做工。
“每日兩餐,半月領一回工錢,熟手工錢加倍!”
得知有工錢可領,眾人的第一反應不是喜悅,而是驚訝和不信。
“敢問郎君,此言確實?”一名老者上前問道,觀其言行談吐,絕非目不識丁之人。
“確實!”亭長高聲道,“木匠石匠,工巧奴出身,年四十五以上者,均速速報來,府君另有安排。”
職吏各司所職,事情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
徵發來的流民不乏有見識者,很快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鹽瀆縣令的這些命令,壓根不像是為北伐做準備,倒更像是要將三千人盡數留下,充入縣城丁口。
但是,可能嗎?
懷揣著疑問,眾人依照要求分列,向記錄的職吏報出姓名、年齡、籍貫和擅長的手藝。
桓容本想著,天上掉餡餅的事可遇不可求,這批流民中未必能挖出多少寶。哪料想,第一天就網上一尾,不,三尾大魚!
潁川荀氏,潁川陳氏,潁川鍾氏!
凡是讀過三國演義,對荀彧,陳群和鍾繇的名字必不陌生。這幾條大魚並非出自嫡支,而且遭逢戰亂,親人離散,學識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