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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謝玄來信,桓容曾一度考慮陳郡謝氏,很快又打消念頭。以陳郡謝氏的立場,加上江左風-流宰相對晉室的態度,除非對方改弦易轍,要不然,這個盟約不能結,結下也不會牢靠。
小士族和吳姓不能選,選了是給自己找麻煩。
思來想去沒有著落,桓容有些上火。
最終是賈秉提議,何不同桓大司馬做這筆生意。
桓容當場愣住,以為賈舍人在開玩笑。
賈秉態度嚴肅,半點沒有說笑的意思。見桓容不明白,乾脆從多方面進行分析,列舉緣由。更提議,最好將郗刺使也列入名單。
“天下是為棋盤,世間人皆可為棋子。明公今非昔比,當為執棋之人。”
“友人尚需底線,敵人大可利用。”
“天下之大,不局一南北之地。財帛動人,如此暴利,神仙亦會動心。”
“多方勢力聯合,牽一髮而動全身。線頭掌於明公手中,他日生出齟齬,旁人傷筋動骨,明公可保無虞。更可坐收漁翁之利。”
“再者,益州刺使同大司馬不睦,與郗刺使亦有嫌隙,早晚會被拉下官位。明公無需多費心思,倒是寧州刺使有才有謀,極會做人,不妨加以拉攏。”
“明公且看,不出數日,朝中定將生變。屆時,明公可暗中籠絡各方,有財路為盾,短期之內,幽州自能安然激流之外。”
長期?
那時羽翼豐-滿,誰來都不懼!
桓容被賈秉說服了。
事實上,聽過賈舍人的分析,他既有激動又有恐懼。
執天下之棋?
雖有逐鹿之心,但是,剛下手就玩這麼大,當真好嗎?
賈舍人表示“好”,玩就該玩大的。
和幾個外戚撕扯太降格調,以桓容的志向和身份,該同桓大司馬、郗刺使這類猛人掰腕子才對。其他宵小如同螻蟻,壓根不用他多費心。
“螳螂兇猛,終歸是蟲,早晚落入雀口。射陽之事不過皮毛癬疥,僕等自會料理妥當。明公當以朝中大事為先。”
桓容還能說什麼?
只能咬咬牙,硬著頭皮寫成書信,請親孃出面和親爹周旋。同時派人聯絡郗愔,送去一小罐白糖,不提往日之事,單就生意進行商洽。
郗愔的回信很快。
這筆生意他很有興趣,按照桓容說的合作方式,利潤他要四成。
桓容沒答應,咬死三成,多一分都不行。並且要求,每次到幽州運貨的必須是劉牢之,其他人他不認。
見事情沒得談,郗刺使倒也乾脆,直接簽下契約,交給劉牢之送去盱眙,順便帶回預定的第一批白糖。
桓大司馬知曉郗愔和桓容恢復聯絡,卻不曉得兩人是在做生意。
如今,坐在青溪裡宅院,看到幽州出產的白糖,聽完南康公主所言,聯絡近日之事,終於有幾分明白。
還是那句話,暴利當前,神仙都會動心。
“瓜兒甚是聰慧。”桓大司馬的心情很是複雜。
最不該成器的,偏偏最是成器。相反,被寄予厚望的反倒扶不上牆。該說世事弄人,命該如此?
“夫主過譽。”
“非也。”桓溫搖搖頭,又舀起一顆糖粒,送入口中細嚼。隨後飲下半盞茶湯,道,“此事可為。待我返回營中既與瓜兒書信。”
南康公主頷首,心知事情初定,內中細節還需商議。但她相信,以桓容目前的能力定然不會吃虧。
“另有一事,瓜兒出仕三年,現為一州刺使,我意為他提前行冠禮,夫主意下如何?”
行冠禮意味-成-人,在族中會有更大的話語權。
桓容官品千石,有縣公爵,掌握一州之地,雖然不滿二十,考慮到諸多原因,提前行冠禮也是無可厚非。
關鍵在於,桓溫會不會點頭。
果然,聽到此言,桓大司馬錶情微頓,沒有馬上出言,而是陷入了沉思。
南康公主端起茶盞,垂下眼簾,掩去瞬間閃過的情緒。不是考慮此事,她未必樂意桓容同這老奴再有牽扯。
傻子都該曉得,市糖會是何等暴-利。金山銀山送出,老奴也該點頭。
“此事需告知族中。”
“自然。”
見桓大司馬有鬆口的跡象,南康公主現出幾許笑意。
“瓜兒遊學會稽,曾拜於周氏大儒門下。若是提前行冠禮,該請大儒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