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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事情揭開之後,兩人可能會有的表情,司馬奕不覺咧開嘴,突兀的笑出聲來。
沙啞的笑聲劃破哀樂,哭聲為之一停。眾人面面相覷,心中不禁浮現同一個念頭:莫非天子真的瘋了?
姑孰城中,桓大司馬接到傳訊,親自帶人奔赴建康。
郗愔時刻緊盯姑孰,知曉桓溫動身,將鎮守之事交託郗融,並安排劉牢之和心腹謀士協助,自己率領八百北府軍自水路趕往建康。
隨著兩支隊伍先後啟程,距離愈近,建康城彷彿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中,空氣中都似瀰漫著緊張的氣味。
遠在幽州的桓容接到訊息,當機立斷,又派兩百私兵奔赴建康。
“如遇不測,務必要護住我母安全!”
“諾!”
從傳回的訊息看,建康的形勢並不樂觀。
桓容心頭焦急,坐立難安。不是賈秉等人勸說,怕會給錢實下令,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南康公主和李夫人“搶”出建康。
無論後果如何,他都承受得起!
“明公,事情尚未到如此地步。”賈秉沉聲道。
“明公剛在幽州立足,人心尚未收攏。建康形勢難料,如果貿然行事,非但不能保公主殿下平安,反會引來禍事。”
關心則亂。
賈秉等人並不以為桓容失去理智,反而欣賞他的孝心。
雄主固然好,但冷心冷肺、連親孃都不顧之人,實在不能託付信任,遑論全心輔佐。這樣的人登上高位,助其成就基業之人難保會是什麼下場。
所謂兔死狗烹,越是勞苦功高,越是會死得最快。
與此同時,第一批武車自鹽瀆裝船,秦璟當即向桓容告辭,啟程返回彭城。
臨行之前,秦璟留給桓容一封手書,明言道:“如璟有不測,容弟可聯絡荊州。憑此書信,家兄亦會挑選人手,助容弟練兵。”
聽到這番話,桓容很想說些什麼,卻被秦璟止住。
“容弟無需感到不忍。”
秦璟凝視桓容,一身玄色長袍,腰背挺直坐於馬背,腰間革帶束緊,笑容爽朗,帶著北地郎君固有的豪情和恣意。
“璟長於亂世,舞勺之年上陣殺敵。自知世事無常,如能保一方安穩,護我漢家承續,縱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亦是無憾!”
“秦兄……”
桓容只覺得心口發堵,眼圈酸澀。
秦璟忽然策馬走近車駕,探手扣住桓容的肩膀,手指擦過他的頸側,眸色漸深,掌心的溫度透過長袍,熱得燙人。
“容弟保重,如有機會,他日再與容弟共飲,把酒言歡!”
說話間,秦璟手臂用力,同時傾身,嘴唇擦過桓容的髮際,動作快得超乎想象。
待桓容回過神來,對方早已調轉馬頭,飛馳走遠。
隆隆的馬蹄聲撕開熱風,飛揚的煙塵中,桓容極目眺望,視線模糊,耳邊似又響起豪邁的秦風。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秦璟離開不久,自建康來的快騎抵達盱眙。
見來人是一個年過四旬的宦者,桓容不禁心生疑竇。之前已有報喪之人入城,這人又是什麼來頭?
宦者並未多言,見到桓容之後,自懷中取出一冊竹簡。
“請桓使君親覽。”
桓容更覺疑惑,接過竹簡展開,猝不及防之下,神情驟然一變。
這竟是一份禪位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