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遠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卷詔書,短短不足百餘字,桓容通讀三遍,滿心都是無奈。
如果他手握十萬雄兵,此刻定已如獲至寶。奈何新官上任,私兵和州兵加起來不足一萬,多數未經過訓練,財政半數靠鹽瀆支撐,他憑什麼和群雄去爭?
資本太少,實力不夠雄厚,遇到渣爹這樣的對手,完全能預見將來的下場。
於他而言,這份詔書來得很不是時候,非但沒有好處,反而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萬一訊息洩露,甭管渣爹還是褚太后,甚至是京口的郗刺使都會對他起殺心。
“司馬奕……“
這位貌似窩囊的天子,突然精明一回,當真給他出了個難題。
身為被坑的物件,桓容對這種“精明”沒有半分讚許。假若司馬奕當面,他不保證會不會當場-暴-起,對其飽以老拳。
詔書放在面前,桓容良久不語。
宦者亦未出言,只是安靜的跪坐在廊下,彷彿成了一尊雕像。
賈秉和鍾琳聞訊趕來,見桓容眉間緊縮,顯然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正要開口詢問,卻見桓容遞過一份詔書,口中道:“秉之,孔璵,都看看吧。”
兩人口稱“諾”,展開竹簡細看。
一瞬間,表情由疑惑變成驚訝,繼而滿是凝重。
“明公,這……”鍾琳率先開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事關重大,絕不能輕率。
桓容想到的事,他同樣不會忽略。此時此刻,這份詔書壓根不能帶來好處。司馬奕寫下這份詔書,怕也不存半分好心。
“以二位之見,此事當如何處置?”
“慎重,絕不可貿然行事。”鍾琳開口道。
賈秉遲遲不語,最初的驚訝和凝重消失,雙眼微微眯起,神情間現出幾分狠意。目光落在宦者身上,似在估量什麼,又似在計劃什麼。
“秉之?”
“明公。”賈秉轉過頭,對桓容道,“這詔書來得蹊蹺,無法確定是否為官家親筆,且上面並無玉璽痕跡,僅有一方私印,如是偽造,背後之人居心險惡,必將對明公不利。”
賈秉這番話實在出乎預料。
不等桓容和鍾琳出聲,宦者已大聲呵斥:“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
賈秉冷笑道:“皇后薨逝,官家卻是春秋鼎盛,如何會起禪位的念頭?且官家並非無子,更有琅琊王等皇親宗室,如何會想禪位於長公主之子?這分明是有人設計陷害!”
宦者啞口無言,手指著賈秉,嘴唇不停顫抖。
他總不能說太后和朝臣決心廢帝,司馬奕的三個兒子都被打上“私-生”烙印。皇后喪期之後,建康必起風雨,司馬奕不過是想拉桓容下水,臨退位也要算計眾人一回?
這些事都不是秘密,卻是能想不能說。
以賈秉的心性手段,只要宦者敢道出半句,他就能勸桓容將此人斬殺當場。
管他是不是司馬奕身邊近侍,一個“勾結朝臣矯詔禪位,陷害幽州刺使”的罪名,足夠他死上十幾二十回。
“明公,此人身份可疑,當押下嚴加看守。”
只言看守不說審訊,桓容思量片刻,明白了賈秉的意思。
“來人!”
門外健僕應諾,大步走進室內,將宦者雙臂反折到身後,取布巾勒住他的嘴,預防他咬舌。
“暫且押在府中,嚴查是否有人跟隨,如有一併抓捕。封-鎖此人進府的訊息,不得走漏半分!”
“諾!”
健僕將人拖走,宦者拼命掙扎,奈何無一絲用處。
還要感謝朱胤,這座宅邸內不缺暗室牢房,正好用來關押“人犯”。繩子一捆,門一鎖,從外邊根本看不出端倪,連看守都可以省下。
待廊下重歸安靜,桓容表情變得肅然,起身向賈秉和鍾琳拱手,正色道:“請兩位舍人救我!”
憑他現下的手段,尋常的事情可以處理,面對這樣的坑害,實在無法全身而退。鬧不好就要大禍臨頭。
“明公切莫如此!”
鍾琳匆忙扶住桓容,賈秉卻是定定的凝視著他,開口道:“明公可能下定決心?”
“能。”桓容沒有遲疑。
“哪怕要暫時示弱,甚至同大司馬聯手?”
什麼?!
一句話猶如驚雷劈下,桓容愕然當場。
“秉之此言何意?”
賈秉沒有著急解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