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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久居建康,訊息靈通,兼彼此聯姻,關係網四通八達。
如果利用得好,遠比琅琊王氏更“有用”,能為桓容提供更多便利。
琅琊王氏現今勢微,勉強能同明公以禮相待。待到在朝堂站穩腳跟,以其家族底蘊,不可能久居人下,恢復往日榮耀不過早晚。
到了那時,雙方的聯盟勢必變得脆弱,輕輕一碰就會碎裂。
為了各自利益,或許還會從背後-捅-刀。
琅琊王氏何時動手,暫時不好評論。以賈秉的行事風格,事情稍有苗頭,肯定會建議桓容先下手為強。
早-捅-晚-捅-都是-捅,早點下刀反而痛快,省得瞻前顧後惹出麻煩。
賈秉坐在車裡,想到臨行前與桓容的深談,不覺眯起雙眼。
“明公智慧過人,奈何心腸太軟。”
不過於他而言,有這樣的主上反倒是運氣。
換成六親不認的梟雄和姦雄,賈秉要擔心的就不是心腸太軟,而是成就大業之後,自己該如何避居山野,遠離可能到來的禍事。
推開車窗,接到零星灑落的雨絲,賈秉忽然發笑。
許超不解的看向身後,不禁滿頭霧水。
“賈舍人因何發笑?可是見到什麼稀奇事?”
許超一邊說,一邊四下張望,除了匆匆趕路的百姓,挑著擔子尋找避雨處的小販,就只有沒事出來賞雨計程車族郎君和女郎。
這些有什麼可笑?
“自幽州南下,越近建康雨水越多。”賈秉慢悠悠道。
“去歲北地亢旱,今歲難言吉凶。不過南地必有水患,建康或能免災,豫州和江州等地怕不安穩。”
許超愕然。
“賈舍人能觀看天候?”
“略懂。”
“方才是因水災發笑?”問出這句,許超心中很不舒服。如果賈秉給出肯定答案,難保他會不會當場翻臉。
“怎會。”賈秉搖頭,沉聲道,“在許幢主眼中,秉是此等人?”
“……”他能說是嗎?
“今日事情順利,秉心情暢慰。兼雨水微涼,驅散夏日燥-熱,方才如此。”賈秉耐心解釋道,“許幢主實是誤會了。”
真是誤會?
許超仍有幾分不信,卻也明白兩人肩負重任,最好不要鑽牛角尖,無謂的生出-齟-齬。
“超出言不慎,賈舍人莫要見怪。”
“無礙。”賈秉笑道,“許幢主快言快語,超甚是仰慕。”
仰慕?
許超咧咧嘴,忽覺脊背有幾分寒意。
按照使君的話來說,被賈舍人仰慕,當真是壓力山大。
馬車一路前行,雨勢逐漸加大,漸漸由細絲連成一片,潑灑而過,整座建康城籠罩在雨-幕之中,彷彿披了一幅輕紗。
青溪裡,錢實又逮到在府外探頭之人,二話不說動手敲昏,五花大綁丟進暗室。
甭管是誰所派,來了就別想走。
捶幾頓問出口供,通通送去鹽瀆做鹽奴。
“這麼做不會出事?”有健僕擔心道。
“不會。”錢實擺擺手,抹去臉上的雨水,笑道,“送去鹽場有專人看守,別說跑出來,連尋死都別想。”
殘酷嗎?
的確。
然世道如此,不下重手,背後之人更會得寸進尺。況且,有桓容的吩咐,又有南康公主的許可,錢實行事再無顧忌。
背後人不動心思且罷,若是敢動歪心,派來幾個抓幾個,越多越好,倒省了招鹽工的麻煩。
迴廊下,李夫人開啟竹籠,籠內的鵓鴿邁步走出,並不振翅飛走,而是歪著小腦袋,討喜的蹭著李夫人的袖擺,發出咕咕的叫聲。
婢僕看得稀奇,卻是不敢輕易靠近。日前有人餵食時不慎被啄傷,手背留下一條長疤,塗再多的藥也不見好,她可不想在以身試法。
李夫人取出一隻香球,素手輕輕晃動,裡面裝著桓容慣常用的香料,伴著聲響在雨中飄散。
鵓鴿愈發顯得溫順,蓬鬆胸羽,咕咕叫得更歡,圓滾滾的更加可愛。
南康公主走來時,恰好見到鵓鴿躺倒,不由得輕笑出聲。
“阿姊。”
李夫人抬起頭,拂過臉頰邊的髮絲,展顏輕笑。
廊下婢僕福身行禮。
南康公主抬起右臂,除了阿麥,餘下之人盡數退開五步。
“這樣的天,能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