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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和李夫人送來。也有任職鹽瀆期間,主動投來的罪人和流民。
之前他沒注意這些,來了便收下。其後知曉奴僕的區別,卻也不好擅自更改。
一來世道如此,憑一人之力,無法硬撼千百年傳下的規矩;
二來,比起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日子,做田奴好歹能保住一家性命,每天吃上一頓飽飯。加上桓容並非苛刻之人,任命的莊頭行事有度,算不上嚴酷,在他手下做田奴,甚至好過一般豪強的佃戶。
最重要一點,到了唐時,仍有“奴”的存在,證明有其延續的土壤。
改變總有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擅自動搖的結果,很可能得不償失,甚至是好心辦壞事。
想通之後,桓容很快丟開手,不再自尋煩惱。
一路走在城內,桓容的思緒又開始飄遠,直到阿柏停住腳步,示意地方到了,他才緩慢回神,看向陌生的殘垣斷壁,不禁有幾分唏噓。
“阿兄,這下邊有密道。”袁峰低聲道,“大父讓人挖的,曾讓阿柏帶我看過。”
桓容點點頭,命州兵散開防衛,讓出地方,由私兵和健僕一起動手。
工具隨身帶著,挖土並不費事。反倒是清理碎瓦焦木頗費力氣,中途有殘存的房梁轟然砸下,濺起一地灰塵,險些釀成事故。
“此地危險,還請使君退後些。”
私兵合力抬走房梁,搬走碎石,在煙塵中連聲咳嗽。
桓容以袖捂住口鼻,抱著袁峰後退三大步,又拍拍小孩的手。
“塵土大,小心嗆到。”
袁峰點點頭,小手捂在嘴上。不知想起什麼,突然間笑了,大眼睛彎起,睫毛撲扇撲扇的,毛茸茸的愈發惹人喜愛。
桓容看得稀奇。
“你在笑什麼?”
袁峰繼續笑,搖了搖頭,就是不說。
桓刺使默然兩秒,無聲嘆氣。
好吧,孩子的世界他不懂。
不過,能這麼快讓小孩撤下心防,該說是一場不小的成功。
仔細想想,初見時,這小孩還有幾分怕他,說話間都帶著小心。如今竟能開起玩笑,明顯親近不少。
如此看來,他也是很有人格魅力的嘛。
不提桓某人放飛思緒,自我滿足,健僕和私兵清理乾淨土層,繼續下挖,很快找到密道入口。
入口壓著石門,門上覆著一層融化後凝固的金屬,縫隙都被堵死。不將金屬清理乾淨,石門絕對打不開。
若說故意為之,難免有幾分牽強。
畢竟開鑿密道的是袁真,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唯一的解釋是,當時門前有鎖,遇上城中大火,鎖鏈全部燒融。
想到這裡,桓容不禁皺眉。
這麼高的溫度,下邊的藏金且罷,絹布還能完好?
“使君,破開這處需得半日。”仔細看過石門,曾師從公輸長的私兵道。
“不能砸門?”桓容問道。
“比鑿金更費時。”
“好吧。”桓容向上託了託袁峰,手臂有點麻,“留二十人在此,稍後再派百名州兵,動作儘量快。”
“諾!”
密道暫時打不開,桓容不欲在城內浪費時間,抱著袁峰迴到城門,登上車駕,就此返回軍營。
此時,多數村民已返回家中,餘下的正準備離開。
抓來的氐人和袁氏舊部被分開關押,逐個進行審問。推出背鍋的參軍武將都已取得口供,只等建康官文一到,就要當著滿城百姓的面問斬。
這幾人並不無辜。
跟著袁真時尚有收斂,遇上袁瑾上位,沒少趁機撈錢做惡事。據悉,以村人為盾的主意就是幾人所出,投靠氐人也和他們脫不開關係。
查明情況,摘了他們的腦袋,桓容毫無壓力。
車駕駛進營地,剛巧遇到蒼鷹飛回,送來秦璟的親筆書信。
書信的內容很長,幾乎囊括了七八月間的所有大事。
自秦氏塢堡攻下鄴城,慕容鮮卑大勢已去,燕國成為歷史,北地亂局更甚。
秦氏塢堡拿下的地界尚能安穩,仍被慕容鮮卑掌握的州郡卻亂成一鍋粥。
以慕容涉、慕容溫和慕容淵為首的鮮卑皇族佔據數郡,打起復國大旗,意圖合兵奪回鄴城。
主意是好的,聲勢也足夠大,奈何國主不知去向,群龍無首,無人能統合兵力,指揮全軍。
慕容評返回祖地,正在和柔然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