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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何時能夠回來。
縱然歸來,也錯過了豆蔻年華,訂不到太好的親事。
縱然錯在庾攸之和殷佳,以桓府之勢和南康公主之威,能得今日局面已是相當不易。想起城外的殷氏六娘,殷夫人仍難免心酸。
知曉事情不能改變,乾脆眼不見耳不聞,約束家人不要探聽,更不要將對門的情況報知,全當沒有這個鄰居。
陰差陽錯之下,倒是方便了荀宥和鍾琳行事。
兩人曾制定過計劃,防備的就是對門的殷氏。
不想數日下來,對面竟是無比安靜,明暗的打探都沒有,反倒讓二人愣了片刻。得知前年上巳節始末,方才搖頭失笑,同時舒了口氣。
“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少去最需要防備的鄰居,兩人的計劃愈發順利。很快,宅院內清理完畢,昔日的雕樑畫棟重現光彩,岸邊的垂柳煥發生機,渾濁的池水變得清澈。
元月十五之前,荀宥特地遣人給府內送去訊息。
桓容知曉二人的計劃,千方百計說服南康公主,入臺城當日先去青溪裡,將送給褚太后的金銀帶上。
“兩位舍人入城時帶有數輛大車,建康盡人皆知。”
“兒新得宅院,將隨身物品和珍貴之物運入新宅,實是理所應當。”
“今日入臺城,初次拜見太后,送些禮無可厚非。”
與其煞費苦心遮遮掩掩,不如給出光明正大的理由,直接將金銀運入宮中。
“這些大車內藏機關,載重量遠超尋常。”桓容取出一張圖紙,將大車內部展示給南康公主。
“入府三十輛,送入臺城三輛,餘下隨我返回鹽瀆,並不會惹人猜疑。”
庾希人在京口,藏金的簿冊早託人送給郗愔。從反饋的訊息來看,數量應該無誤。
桓容要做的就是將真金白銀分好,一成送入臺城,餘下帶著啟程,到京口分出一半,就算完成任務。
“這麼簡單?”南康公主很是懷疑。
“之前是我想差了。想要不引人注意,複雜反而不好。”桓容笑了笑。新增一歲,少年稚氣減少幾分,氣質更顯得沉穩。
母子倆商量之後,將出府的時間提前,先去青溪裡再往臺城。於是便有了三十輛大車排成長列,沿秦淮河北岸前行的一幕。
抵達青溪裡後,桓容無心欣賞四周風景,命車伕加快行速,儘快趕到藏金的宅院。
“瓜兒。”南康公主忽然出聲。
“阿母?”桓容回過頭,表情中帶著疑問。
“莫要慌,也莫要心急。”南康公主淺笑。
“記住我昨日同你說過的話,見到太后,無論她說什麼都不要輕易點頭。如果應對不上,閉口不言就好,凡事有我。”
“諾。”
桓容正色應諾,記起方才舉動,不由得耳根發熱。
還是不淡定啊。
健僕揚起長鞭,犍牛頸上銅鈴輕響,行走在冷雨中,鼻孔噴出一團團白霧。
牛車停住後,健僕躍下車轅。
大門前早有健僕等候,無需吩咐,抓緊在石階上鋪設木板,供大車入府。
門前動靜不小,不一會便有數名家僕在溪對面張望。
桓容索性大大方方,不遮不掩,請南康公主留在車內,自己撐著車轅躍下,揚起下巴,看一眼溪水對面,將一個意氣風發、神氣揚揚的少年演繹得活靈活現。
大概過了半刻鐘,家僕陸續散去。想也知道他們會如何上報,無外乎桓氏郎君“有財”之類。
“演技果真需要磨練。”
似乎對方才的表現不太滿意,桓容嘟囔兩聲,摸了摸下巴,邁步走進府內。
荀宥和鍾琳向南康公主見禮,隨後取出簿冊,竟比南康公主所得厚上一半。
“這是?”桓容挑眉。
“不瞞明公,清理後院水塘時,又得金十餘箱,珍珠五十斛,珊瑚兩座,百餘絹布,並有諸多青銅及金銀器物。僕同孔璵細觀,應是前朝宮廷之物。因箱體年代久遠,部分絹布已經褪色-糜-爛,不可能是庾氏所藏。”
“前朝宮廷之物?”桓容面露詫異。
隨便挖也能挖出寶來?
“恐訊息洩露,僕命人將東西藏好,另造一本簿冊。冊中之物如何處理,端看明公之意。”
荀宥語氣平穩,半點不覺心虛。彷彿沒有在暗示桓容,這筆實屬意外之財,並不被他人知曉。明公今為幽州刺使,赴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