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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仗!”
胡人投漢早有先例,當年長安兵亂,南匈奴就曾一路護送漢獻帝。三國時割據涼州的馬氏還曾娶羌女。
他們如今反了慕容鮮卑,又和巴氐決裂,不想繼續當山賊,這或許是唯一的出路。
氐人?
不見乞伏鮮卑是什麼下場,他們甚至還比不上前者。
“這事需要仔細謀劃。”羯人首領明顯有幾分意動。
“謀劃什麼?”
“漢人講究多,咱們有心投靠,總要提前謀劃一番,至少得有個見面禮。”
“對!”羌人首領一點就通,用力捶著羯人首領的肩膀,笑道,“你聰明!”
短暫休息之後,隊伍繼續上路。
兩人私下裡達成默契,只等返回營地之後,同留守的長者商議,確定首先該走哪步。
桓容壓根不曉得他竟被幾百雜胡“盯”上,尋機準備遞上投名狀。
此刻,船隊已進入京口,停靠在改建後的碼頭。
桓容走出船艙,看到碼頭上堆疊的石塊和硬木,眼神閃了兩閃。再看駐紮在碼頭附近的步卒,心中生出一個念頭:看來郗刺使打算勵精圖治,繼續和渣爹別一別苗頭。
早有人將桓容抵達的訊息報知郗愔。
郗刺使推開政務軍務,親自到碼頭迎接。
見到熟悉的車架,桓容連忙登岸,迎上前行晚輩禮,“使君政務繁忙,容打擾了。”
“哪裡。”不等桓容彎腰,郗愔已將他扶起。
桓容今非昔比,品位與他相當,仍以晚輩自居,讓郗愔分外有面子。說話間,笑意深入眼底,看著桓容更像在看自家晚輩,沒有半點疏遠。
“阿奴路上可順利?”鬆開桓容前臂,郗愔笑得慈祥。
“牢使君掛念,一切都好。”
郗愔點點頭,將桓容請上牛車。
卸船之事有劉牢之等人看顧,不會出任何問題。桓容簡單提了兩句,轉而向郗愔道出建康諸事,包括褚太后和桓大司馬的角力,以及建康士族高門的態度。
“太后有意琅琊王世子?”
“使君以為此事如何?”
郗愔沉吟良久,車廂內愈發寂靜,耳邊只有犍牛的蹄聲以及車輪滾動的吱嘎聲響。
“不好說。”郗愔眉間皺得更深,道,“琅琊王為當朝宰相,有名士之風。可惜諸子早喪,得術士扈謙之言,幸了一個崑崙婢,才有如今的琅琊王世子。”
提及此事,郗愔的眼中閃過幾分不屑。
即使司馬昱名聲再高,司馬曜的婢生子身份仍是硬傷,加上他親孃是個崑崙婢,更是傷上加傷。
可以肯定,如果司馬昱有其他兒子,哪怕同樣是婢生子,只要是純粹的漢人血統,世子之位也不會落到司馬曜頭上。
這也是司馬道福看不起司馬曜,敢隨意和他嗆聲的原因之一。
在兩晉時代,血統和長相同樣重要,想要成功獲得世人認可,二者缺一不可。
“太后選擇此子,背後定有深意。”郗愔頓了頓,才繼續道,“大概正因你父看重琅琊王,太后才會選其世子。”
桓容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細思片刻,旋即恍然大悟。
“使君是言,如此一來,即便爭不過家君,太后仍能穩居宮中?”
郗愔點頭,看著桓容的目光既有讚許又有幾分失落。
孩子雖好,奈何不是自家。
想想他那兒子……不成,想起來就是一肚子氣。
桓容沒能體會到郗刺使的心酸,思量褚太后的舉動,許多疑問迎刃而解,全都有了答案。
司馬氏的藩王不只司馬昱一人,有名聲的也不只他一個。
渣爹看好琅琊王,褚太后完全可以推出另一個藩王分庭抗禮。偏偏選了司馬昱的兒子,還是不被世人看好的婢生子。
無論司馬昱繼承大統還是司馬曜登上皇位,得益的都是琅琊王一脈。念在這個份上,新帝都會對褚太后以禮相待。
想明白這點,桓容不由得撥出一口濁氣。
能在亂世中掌權之人,絕沒有一個簡單,放到哪個時代都是吊打級別。他想同這些人分蛋糕,甚至是搶走大塊,必須更加努力,半點都不能鬆懈。
車駕行到刺使府,郗愔和桓容先後走出車廂。
正門前,一名著藍色深衣,年約三十許,同郗愔有三四分相似計程車人揖禮相迎。
“這是我二子,阿奴可喚他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