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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兵家子,本不為頂級高門接納。桓大司馬無法為兒子娶來王謝女郎,乾脆反其道而行,強勢到底,將女兒嫁過去。
桓容的長姊嫁入太原王氏,夫君雖然沒有太大才幹,好歹是王坦之的親子,說去出就很高大上。
二姊嫁入琅琊王氏,雖與王獻之和王彪之別支,到底為一郡太守之子。加上這個庶姊投了李夫人的眼緣,受過不少指點,嫁入夫家之後,數年來夫妻和睦,極少發生口舌。
至於嫁入殷氏的三姊,桓容的印象並不深。
早在他外傅之前,對方已因病過逝,身下未留一兒半女。喪期之後,殷仲文另聘周氏女,即是桓禕的老丈人——周處的侄女。
乍看這張關係網,多少都會有點眼暈。
仔細描畫一番,則會發現,僑姓、吳姓、士族高門、宗室外戚、當朝權臣,無論崇尚玄學、尊奉儒家還是出身兵家,俱都身在網中。
隨意畫出一條線,就能牽出數個線頭,織出各種各樣的關係網。
袁峰祖籍陳君陽夏,前朝時,家族曾經盛及一時。後因袁真父子踞壽陽謀反,家族勢力敗落。於桓容建制稱帝之後,才有了復起的跡象。
只不過,以如今的陳郡袁氏,同王謝這樣的高門結親並不現實。
縱然有天子青睞,家族根基依舊是士族聯姻的重要參考。加上袁峰兵家子出身,不遵儒道,一心跟著先生學習法家,同多數高門也談不到一處。
即便愛好其才,想要聯姻,嫁過來的未必是嫡支女郎。
並非是輕視,而是常例如此。
結親講究門當戶對,妻族過強,對袁峰而言未必是好事。
綜合多種考量,南康公主做主,為他選定了殷氏女郎。
一來,殷氏祖籍同在陳君,同袁氏頗淵源,前朝時互為姻親;二來,殷康父子正得重用,殷仲文的原配出自桓氏,繼妻出身周氏,同桓容的關係自不必說。
再有一點,南康公主見過殷氏女郎,對其頗為滿意。更安排袁峰同女郎當面,雖只是匆匆一面,想必少年已埋下心思,如若不然,也不會趕在重陽節當日,駕車在殷康府前來回轉悠,就為見一見出府遊玩的女郎。
“若是相見女郎,大方遞上拜帖,莫要再如此莽撞。”
調侃一番,桓容收起玩笑之心,語重心長道:“貴在心誠,可知此言含義?”
袁峰很是聰明,不用桓容多言,就知其話中提點。
回想當日,自己的確是行為不妥。如果提前送上拜帖,明言同殷氏兄妹登高賞秋,哪會出這樣的笑話。
被未來的妻兄誤會,實在不是件好事。
想要扭轉印象,必要費不少心思。
見袁峰明白過來,桓容笑著點了點頭。
誰沒有年少衝動的時候?難得見小少年不循規矩,行莽撞之舉,倒也算得新奇。等到他日後有了兒女,是否給找個機會,給他們講講其父當年的豐功偉績?
幾個縮小的四頭身,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大人一般,滿臉都是驚訝,著實是可愛又可樂。
想著想著,桓容當真笑出聲音。
“阿兄?”
“沒事。”
桓容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一聲。
這事終歸只能想想。
畢竟時代不同,後世來說無傷大雅的玩笑,今時今日卻不能開,必須壓在心裡。實在憋不住,就只能關起來門來,沒事自己偷著樂。
不提婚事,袁峰很快恢復“正常”,提起來見桓容的主要目的。
“遊學?”桓容詫異,“之前不是去過?”
“之前是去揚州,這一次,先生決定去寧州。如時間來得及,還會往交州一行。”
聽到此言,桓容下意識皺眉。
袁峰去揚州,他沒有任何意見。那裡士族的大本營,大儒聚集,文風鼎盛。一塊板磚砸下,說不定就能砸到某個名士。
此前袁峰隨師遊學,陸續拜訪多位飽學之士,獲益匪淺,更在治水上頗有所得,日前呈上條陳,頗得幾位大佬讚譽。
若是單去寧州,桓容也不會有太多擔心。
周仲孫為領寧、益兩州刺使,積威甚深。鄰近蠻夷被他收拾得沒脾氣,偶爾有挑刺冒頭的,很快就被一刀咔嚓,壓根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加上朝廷實行的政策,以及天子和桓氏家族手中的力量,只要桓容不倒,周仲孫就會安心的守著邊境,為桓漢盡心盡力。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