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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大輅,從典魁手中接過韁繩,直接飛身上馬。
嘶鳴聲中,駿馬人立而起,旋即撒開四蹄,近乎是撞開了營門。
落在地上的簡訊被賈秉拾起,看過兩眼後遞給郗超,急聲命人備馬,飛馳出營門,緊追桓容而去。
號角聲和戰鼓聲接連響起,騎兵上馬,步卒列陣,向長安城席捲而去。
待到城下,漢軍發現城門大開,並無秦軍把守,只有百姓攙扶而出,各個面有菜色。
有老者見到桓容,認出他身上的袞服,當即拜倒,沙啞道:“兩國交戰是為華夏正統。官家多年征戰,蕩平賊寇,功在華夏。今為免生靈塗炭,下令開城門,請陛下看在這個份上,莫要斬盡殺絕!”
老者相貌清癯,未著官服,卻明顯有些來歷。包括人群中的一些散吏,都是以他為首。
桓容正要說話,忽見城內騰起一股黑煙,心中登時咯噔一下。
“老翁,朕敬佩秦帝,自不會行-屠-夫-之事!”
老者讓開道路,桓容正要入城,秦鉞卻策馬而出,擋在桓容身前。他帶來的西河甲士緊隨而至,是為向漢軍證明,這不是空城計,城內並沒有埋伏。
馬蹄聲猶如奔雷,轟隆隆壓過長街。
距桂宮越近,煙氣越是濃烈。
火光沖天,連成一片炙熱的屏障。
守城的秦軍手持-槍矛,單膝跪地。二十幾個胡人不顧生死,往身上潑水,就要衝入火海之中。
灼人的熱浪中,光影都開始扭曲。
見到這一幕,桓容彷彿置身冰窖,手腳冰涼。
就在這時,晴空突然響起一聲炸雷,烏雲滾滾而來,閃電爬過雲層,豆大的雨珠瞬間砸下,頃刻間連成一片,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這是數月來的第一場大雨,來得出乎預料,卻又是如此及時。
桂宮起火,天降大雨。
這莫非就是上天之意?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在這一刻,秦軍將士皆虎目含淚,大手攥緊,用力得幾乎要將-槍-杆折斷。
火勢漸小,胡人們歡呼一聲,跪地感謝上天,不顧身上的傷口,爭相沖進火海。
太元九年,九月,甲申,漢軍入長安。
是日,桂宮大火,天降驟雨,漢帝言:“此乃天意。”
秦帝為火所傷,昏迷不醒。漢帝召醫者,終保其性命。
同月,漢帝下詔,放歸秦玓、秦玦和秦玸。凡被俘秦軍,如願北行,一併放歸。
秦玖秦瑒等當眾立誓,退出中原,永鎮草原。此後秦軍北上漠南,並在邊界立碑,刻桓漢天子詔,並刻秦氏誓言。
漢軍進駐朔方等城,接替秦軍守衛邊境。
西海地處西域,仍歸秦氏轄下,逐漸成為連通草原和西域的交通要道。
三韓舊族趁漢秦交兵,意圖自立,不巧遇到北上的桓漢海船,被漢軍和秦軍聯手過了一遍篩子,空出大片土地,漢秦兩分,各自納入疆土。
自此往後,史書再無三韓之名。
縱有高句麗等國遺族,亦是以漢秦百姓自居,絕口不提祖宗血統。
太元九年,十二月,桓漢一統南北。
桓容下旨,改明年為昌和元年,大赦天下。
昌和二年,漢滅鄯善,於西域設都護府,逐漸將觸角深入西亞。
當年底,入貢建康的番邦隊伍超過百支。
昌和六年,有失蹤數年的海船返回,船上之人九死一生,尋得海外之土,帶回耐寒作物。北地試種,首次取得豐產,百姓皆頌天子仁德。
昌和七年,自長安之戰後,秦氏首次遣使入建康,彼此互通貿易,再定盟約。
桓容下旨遷都長安,以洛陽為東都,建康為南都。
隔年,漢天子巡狩天下,封禪泰山。
桓漢忙著恢復生產,大力發展海貿,秦氏同樣沒有閒著。
秦氏立誓不入中原,沒說不往他處發展。
秦璟傷勢痊癒,秦軍在漠南紮下根來,八千兇獸再次出籠,蕩平漠北,橫掃東歐。期間吞併多支西遷的胡部,包括柔然、烏孫、氐羌以及數支鮮卑。
值得一提的是,在西進過程中,秦軍遇上慕容衝的隊伍。
彼時,慕容衝正遭遇歐洲蠻人的圍攻,秦氏出兵解圍,救下被圍的鮮卑人。雙方盡釋前嫌。慕容衝臣服秦秦氏,成為秦氏西進時一杆鋒利的長-槍。
昌和八年,桓容封禪之時,秦璟和秦玓帶兵西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