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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見到落在末尾的秦國太后印,以及秦玖秦瑒等人的私印,神情未見輕鬆,反而更顯凝重。
“真如信中所言,秦氏大舉調兵是為何意?”
秦鉞不見緊張,正色道:“陛下有疑,實乃情理之中。然事情未定之前,秦氏又如何能夠相信,陛下會點頭答應,真正放人?”
少年未過變聲期,聲音有些沙啞。
說話時語調沒有太大起伏,卻暗藏威脅之意。
如果雙方達成協議,桓容點頭放人,秦氏自然會履行承諾。如若不然,邊界守軍大舉南下,兩敗俱傷在所不惜。
聽出話中威脅,郗超眼神微變,賈秉面露興味。
桓容微微挑眉,問道:“不怕朕殺你?”
秦鉞朗笑出聲,道:“陛下大可以試一試。”
帳中突然陷入沉默。
桓容看著秦鉞,明明該發怒,卻偏偏生出一股佩服。
“秦氏郎君,果真名不虛傳!”
“陛下過譽。”秦鉞收起笑容,繼續道,“來之前,鉞曾得大母和大君之言,見到陛下,需當面言明,只要陛下肯點頭,放回幾位叔父,秦氏即刻退出邊州,永鎮漠南。只要一脈尚存,不容外族踏入華夏半步!”
少年的聲音鏗鏘有力,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在場之人的心頭。
“秦氏祖訓,守漢土,衛漢民,驅逐賊寇。”
“今日出長安,秦氏再不入中原半步!”
這是承諾,也是誓言。
以尋常眼光來看,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口出此言,未免有幾分兒戲。然而,秦鉞是秦玖的長子,秦策的長孫,未來的秦氏家主。
他發下的誓言,足以代表整個秦氏。
“秦氏可以沒有鉞,漠南不能沒有叔父。”見桓容神情鬆動,秦鉞繼續道,“陛下當知,漠南駐有近萬胡騎,叔父在,他們自可為利刃,如臂指使。叔父不在,這把利刃將朝向何方,無人能知。”
帳中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桓容拿起書信,從頭至尾看過兩遍,頷首道:“請郎君暫留營中,朕明日予郎君答覆。”
“多謝陛下!”秦鉞起身行禮,道,“如陛下允信中所言,還請下詔。詔成,鉞自會往城下,勸守軍開啟城門。”
桓容點點頭,不假他人,由賈秉為秦鉞帶路,引他往營中休息。
未幾,桓容升帳,召叢集臣,就秦氏提出的條件進行商議。
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最終,多數人贊同與秦氏交換。
“秦氏退出中原,放人又有何妨?”
“秦帝當世英雄,秦氏郎君武功蓋世,陛下能放其北歸,必為世人稱頌。”
縱然為交戰雙方,桓漢將士對秦氏仍存敬重之意。
更重要的一點,秦氏紮根北地多年,哪怕秦策登基後屢行昏招,秦軍驅逐賊寇,恢復漢土,守衛百姓的功績不容抹煞。
能留下秦氏兄弟性命,對桓漢在北地收攏民心,未嘗沒有好處。
如果秦氏違背諾言,亦有方法應對。不過,以秦氏的家風和歷代所行,連賈秉和郗超都不懷疑,他們必然會履行承諾。
諸事定下,帳中文武陸續散去,桓容親筆成文,落下天子金印。
翌日,秦鉞再入大帳,看過詔書,以大禮謝桓漢天子。
等到少年起身,桓容開口道:“此事傳出,恐有小人譏秦氏貪生。”
尤其是促成此事的秦鉞,更會被鬼蜮之人揪住不放。
這些人不會念及秦氏的功績,只會牢牢抓住一點無限放大。
“無妨。”秦鉞不以為意,顯然早有準備,“叔父為天下捨命,鉞為叔父棄名又有何妨?”
再次抱拳行禮,秦鉞就要退出大帳。
不等他行到帳前,忽有鷹鳴從頭頂傳來。不久,一陣熱風颳過,蒼鷹飛入帳中,腿上綁著兩隻竹管。
秦鉞停住腳步,桓容起身繞過矮榻。
蒼鷹看看秦鉞,到底朝著桓容伸出腿。
秦鉞嘴角微抽,對於二叔父和三叔父的怨念,他終於有了深切體會。
竹管內裝有兩封書信,一封寫給桓容,一封則是給秦氏來人。
秦璟立在城頭,能看到自北來的隊伍。騎兵身上的裝束再再表明,他們不是桓漢的軍隊,而是駐守在西河的甲士。
看過簡訊,桓容和秦鉞同時面色一變。
“備馬,諸將隨朕出營!”
情況緊急,桓容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