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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璟出現在城頭,秦軍士氣大振, 連城內的流言都少了許多。
經過一次試探, 漢軍和秦軍都對對手的實力有了清楚認識, 漢軍收起輕敵之心,嚴格按照桓容的命令,實行圍城之計。
秦軍嚴守城頭,縱然漢軍高掛免戰牌, 也時刻不放鬆警惕。
經過一場大戰, 雙方陷入對峙。
漢軍頓兵長安城下,一圍就是兩個多月。
期間,桓嗣率兵拿下雍州, 防備秦玖和秦瑒的大軍。
桓容採納賈秉和郗超的建議,每隔數日便派兵做攻城狀,並不實際進攻, 卻讓守軍的精神更為緊繃。
同時,漢軍斥候四出遊弋, 切斷長安同外界的所有聯絡。
至八月中, 戰事始終沒有太大的進展, 桓容變得有些焦慮。
桓漢不缺糧,但三十萬大軍每日消耗可觀, 出兵以來, 消耗的糧秣已是天文數字。縱然家底豐厚, 也漸漸開始感到吃力。
秦軍同樣焦慮。
城記憶體糧見底, 守軍從每日兩餐改為一餐, 由蒸餅改為稀粥,壓根吃不飽。
戰鬥力再強,體質再好,也扛不住如此煎熬。
無需多長時間,只要再多十幾日,城中的谷麥即將告罄。
將士餓著肚子沒法打仗,百姓面臨飢餓,一樣堅持不住,總要為自己尋條生路。屆時,不用漢軍攻打,城內就會出現不穩。
漢軍在城外焦慮,秦軍在城內煎熬,彼此的日子都不好過。
臨近八月底,北地依舊少雨,顯然又是一個災年。
大旱之年屢有蝗災,九月初,忽有飛蝗自東而來。
換做尋常,見到蝗蟲過境,百姓必定恨得咬牙切齒。如今則不然,不只是交戰雙方,連城內百姓的眼睛都綠了。
飛蝗鋪天蓋地而來,漢軍、秦軍和長安百姓張網舉盆,使盡渾身解數,就為多抓些“口糧”。
雁過拔毛,蟲過留腿。
不留下所有也要抓住大半!
臨近秋收,南地雖然遇災,糧食出現減產,依靠之前的儲存,支撐一段時日總沒有太大問題的。然而,能多一條“籌糧”的途徑的總是好的。
城內的將士和百姓更不用說。
嘗過餓肚子的滋味,包括之前聞蝗色變之人,都陸續加入捕蝗的隊伍。
蝗蟲嗡嗡而來,所過之地寸草不生。
路過長安時,變故陡生,隊伍突然少了一大截,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從半空截斷。與之相對,城內城外同時飄散焦香,堪謂奇景。
如果蝗蟲有思想,肯定會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自己吃點糧食算什麼?這些兩條腿的才是真正狠吶!
蝗蟲數量終歸有限,並不成完全代替軍糧。
九月中旬之後,長安缺糧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雖不至於斷炊,形勢也是日漸嚴峻。
就在這時,桓容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雍州突然送來飛報,朔方等地的秦軍大舉調動,恐有南下之意。
不等召集眾文武商議,忽聽宦者上稟,有一支西河來的隊伍,領隊之人自稱秦鉞,請見桓漢天子。
西河?
秦鉞?
桓容動作一頓,詫異的抬起頭。
如果他沒記錯,來人應該是秦玖長子,秦璟的侄子。
長安圍攻不下,邊界秦軍又開始調動,秦鉞這個時候來,究竟所為何事?
“陛下,其意如何,總要見一見才知。”賈秉和郗超都已聞訊,聯袂來見,請桓容暫且放下其他,先見秦鉞一面。
“也好。”
桓容點點頭,命人掀起帳簾,請秦鉞入內。
秦鉞從西河趕來,隨行僅百人。敢闖桓漢大營,足見其膽識過人。
少年身姿挺拔,一身玄色長袍,並未戴冠。僅是舞勺之年,眉眼之間已暗藏凌厲,周身隱隱有煞氣縈繞。
見到秦鉞,桓容表面真定,心中卻吃了一驚。
無他,秦鉞和秦璟實在太像。看著眼前的少年,彷彿在看十幾年前的秦玄愔。
“見過陛下。”
見到桓容,秦鉞同樣有些吃驚。不過,想到叔父之前所言,又覺得桓漢天子本該如此。
行禮之後,秦鉞取出懷揣的書信。
立刻有宦者上前,鄭重接過書信,呈送到桓容手邊。
“鉞之來意,盡在信中。”
桓容展開書信,從頭至尾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