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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向君王討要獎賞者多不勝數,能得善終者卻是寥寥。
先秦時,秦將王翦率六十萬秦軍攻打楚國,出兵沒有多久便不斷寫回書信,上一次要財帛,下一次要田地,美人自然也不能少。可他是要免除秦王嬴政對自己的猜忌,畢竟秦國能打的兵幾乎全在麾下,這是一種策略。
楚漢相爭時,漢王劉邦麾下有一人叫韓信,劉邦受困需要支援,韓信卻要求劉邦封自己為齊王,且不知道韓信是想免除劉邦對自己的猜忌,還是腦子犯抽才那麼幹,總之看著不像一個正常人。
面對什麼樣的君王,做出同一件事情會得到不同的結果。同時也是要看時機,求的賞賜又是什麼。信不信王翦要求封王會被弄死,韓信要求的是財帛美人則會有個好善終?
“若泰安可謂寡人之留侯,永曾會成為寡人的什麼?”劉彥有些心累,他終於知道一些人就是找死才會死,善意地說:“未提有功,先立信任,如何?”
“臣可成為霍驃騎那般的人物,成淮陰侯也是未嘗不可。”冉閔確定有讀過書嗎?他提的這兩個,一個英年早逝,另一個被誣陷造反而慘死。他估計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十分尊敬地說:“常聞王上心懷大志,願意驅除胡虜,復漢家江山。然,其大志須得有良臣與猛將乃能實現。良臣或可有之,卻不聞王上麾下有猛將,臣以為自己就是那一位猛將。”
徐正要是在場應該會和冉閔打起來,不過徐正絕對是輸的那個。
“咳咳……”條攸臉都憋成了紫色,剛要說話卻是被人搶了個先。
呂議一直安安靜靜地正襟危坐,他本來就是恰逢其時來湊數的,聽冉閔那麼說立刻就是擊掌而慶,開懷說道:“秦王所言甚是,秦王勇悍之名天下聞名,當王上麾下一員猛將必然能名留青史。”
“呂公說的是。”冉閔沒半點客氣,反而是打鐵趁熱地對劉彥說:“臣攜土率賓來投,又要為王上盡復江山效犬馬之勞,王爵酬謝無半點過……”,那個“份”字沒說出去,因為條攸已經蹦跳起來。
“王上,我主性情率直,雖然口無遮攔卻無甚歹心。”條攸有種要噴血的衝動,瞪一眼又要開口說話的冉閔,重重地對劉彥一禮,復又說:“我主要王爵,一則是酬謝,二來是……是情況複雜。如王上所言,歷來從無臣下強要賞賜一說,那個只是期盼,唔……,對,就是未來展望。”
冉閔是勇悍,腦子也時常糊塗,可他對條攸的信任還是有的。
“王爵未嘗不可。”劉彥已經苦笑連連,作勢讓誰都別多說什麼,沉吟了一小會才繼續說:“但永曾所為,著實令寡人為難。”
冉閔和紀昌幾乎同時出聲:“為難?”
“自古異姓封王,無天大功勳,不正名亦是紛亂之因?”劉彥說的就是醜話,說含糊了冉閔聽不懂,他收起苦笑,轉為嚴肅:“這是私宴,無閒雜人等,出的我口,入之爾等耳中。”
誰都很認真在聽,那關乎到他們的命運。
“寡人並不吝嗇於封王,一開始講得就是與功臣共天下。”劉彥可沒有在騙人,但怎麼個共天下法有待商榷。他聲音洪亮地說:“永曾要立刻封王,寡人只能禮送出境,誰要為王,可自行出去打下一片疆土,寡人並不阻止,卻免不得日後兵戎相見。寡人可以不吝嗇於封王,卻要看到功績,於國於民真正的功績,不是攜漢家舊土,攜漢家苗裔,來要求寡人封王。”
冉閔已經徹底地呆住了,他被明明確確地拒絕了。
在場卻是有明白人,條攸就算一個。他見冉閔呆住,未免冉閔再鬧什麼么蛾子,恭敬又大聲地說:“復漢家舊土,可位列徹侯。奪佔異族之土,可享王爵。王上果然有雄圖偉略,如曾經始皇帝。”
始皇帝也是一樣的意思,華夏九州的土地本來就是自家的,打來打去就是窩裡橫,能當列侯算是到頭了,可要是誰能從異族的手裡奪下土地,異姓王不是不允許啊,但要安安分分當個臣子。(始出屠睢攻百越)
話已經是說得夠明白了,劉彥也懶得再繼續,撤宴之後也沒有留下冉閔,反而是將條攸給留了下來,隨後讓紀昌和呂議去忙自己的事情。
冉閔是暈暈懵懵地離開宮城,去到漢國安排休息的府邸依然是渾渾噩噩的模樣,估計這摸樣還得持續更久。
“王上,我主確實無歹意,只是性格使然,還望王上勿怪。”條攸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留下,可是面對劉彥的時候壓力真的很大。他已經跟劉彥走了不少的路,沒看到什麼風景優美的景色,有的就是熱熱鬧鬧的工地,而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