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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原先幾個去宮門外大哭的名士,草廬都被人掀了。也不知道現在流落到了哪裡。
還有外頭來信,說順州也在鬧了。到處都傳言,九王想叫百姓過得好,可世族還想壓榨民眾,不給他皇帝做。
好幾個地州治官,因為寒門出身在世族面前直不起背來的,現在看到這個形勢,背也直起來了,找了由頭,抓了世族子弟來問罪,不是強搶良家婦女,就是鬧市行兇之類。還有強迫一家母女孫三個侍奉一個的,說人家祖母都已經八十歲餘,竟要受這樣的屈辱!好不氣憤,判了人家小郎君一個五馬分屍。
當天就叫了那一家子人不論男女,全站在高臺上看著行刑。
十里八鄉的人都跑去看熱鬧,好好一個人,活生生被五輛馬車扯得四分五裂。一家子裡頭當場就嚇死了一個。回去家裡還有個小娘子自縊死了。只因為這一家雖然是世族一姓,但真也不算是嫡系,遠到人家祭祖都跟他們沒關係。家境實在只是略好一些,可越是中層的這些,越是在意女兒教養是不是合符禮制。
那小娘子生下來一板一眼,都是往大家娘子去教,走路說話,抬眼看人,接物待人,斷然不肯有半點行差踏錯的,男女之妨也是嚴到了天,在家裡連兄長都沒有見過,一直嬌養在深閨裡的,陡然被拉到大廳廣眾之下,連個帷帽也沒有,莫約又被臺子底下的男人說了幾句什麼,回家過不了心裡的坎,就一條白綾吊死了。
椿去前面聽了,回來說給齊田知道。
阿桃怪她“這些東西怪嚇人的,怎麼好說給小娘子聽!”百般不悅,只恨不得立刻就要找良嫫告狀去。
齊田說“外頭是什麼樣子知道也沒甚麼不好的。你瞧那個自己吊死了的,可不就是什麼都不知道才這樣心窄嗎?”心裡也是為這突然而來的亂相心驚。不知道楚則居在這件事中,是一個什麼身份。
阿桃聽了齊田這麼說,便也不多說什麼。不過到了晚上她阿孃過來送東西給她,免不得還是要說幾句“椿也實在太胡來了些。成天在外頭跑,我問她出去做甚麼,她也不說。還跟小娘子說些嚇死人的事。我聽了現在心肝還在跳呢。”
她娘卻反過來說她“她出去做甚麼,四娘都不說,自然是四娘叫她辦事。你去打聽什麼!人家不說給你聽有甚麼奇怪。”
阿桃怨道“她一個外頭買來的下僕……哪裡能懂得規矩!我也是為小娘子好。怕小娘子跟著她,學得壞了樣子。”
她娘說“你怎麼就這麼糊塗!你是去伺候四孃的,又不是去當監工的,四娘好不好,自有嫫嫫看顧,有夫人提點。你才將將進了四孃的門,算得了什麼?嫫嫫不說話,夫人也不說話,你竟要件件去問,件件評判?”
阿桃沒意料自己還落個埋怨“我都是為了四娘好!”
見她不服,她阿孃沉著臉說:“你若是改不掉,我明日就去回了夫人,把你派到別處去,省得自己惹了事還不知道。”
阿桃才連忙說“我再不敢了!”
她阿孃臉色才好些“你原也不是個聰明人,就不要管太多,聽阿孃的,以後盡心為四娘辦事,不要自做主張,保準沒有錯。我是瞧得見,四娘子行事自有分寸,你跟著不會有差的。在府裡辦事辦得好,將來的日子才會好,一家人體體面面,日子才得好。”想一想現在的事端,特別囑咐“為主家盡忠,就算是死了,家裡人也只有更好的。你懂不懂!”
阿桃打小就是聽這些耳提命面長大的,在這一件事上自然深以為然“不敢忘記。”她今天這樣也不是為了別的,真心是為了主家好。
她阿孃這才欣慰些“人活著,沒有哪一個容易。要想出頭,只是光一張嘴巴皮子不能行。前頭茶嫫嫫為什麼有那麼大的體面?那都不是白來的。我們家為什麼這麼得夫人青眼?也不是白來的。”
正說著有小僕過來說夫人那邊叫,她阿孃囑咐了幾句,便匆匆走了。
寧國這一亂,就亂了莫約四個月。
世家受難,但死不改口。皇帝那邊也沒有半點動靜。五月裡李閣老帶著一家人跪在宮門,請皇帝為自己主持公道。
提的就是那個母女孫三個伺候一個,最後被五馬分屍的那一樁事。
那一戶是姓李的,日前舉家往都城來,要告本地治官草芥人命。雖然是遠得不能再遠的親戚,到了都城還是先往李閣老那裡去。原也沒有想過真能見到李閣老,可沒想到門子一問,還真把他們請到裡頭去了。
那一家的阿翁跪在李閣老面前,那麼大年紀的,哭得泣不成聲“我的兒,不說容貌如何過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