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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叫他抬頭。
治官以為他有什麼話要說,滿臉恭敬地抬起頭來。
卻不料,楚則居順手拔了身邊親衛的劍,反手便向他頸上揮去。
齊田只覺得眼前伴隨著長劍出鞘‘鏘’地一聲,便被血色鋪滿了。
治官初時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茫然伸手捂了捂脖子,想必劍是砍不斷脊椎的,所以頭也沒有飛出去,只是歪歪斜斜地掛了下來,整個人一下便撲倒在地上了。
許多士紳當場便嚇得癱倒了。
楚則居也不叫人收拾,任由治官倒在原地,血水橫流。接過內官遞的帕子來擦手,對那些魂不守舍計程車紳道“好了,說吧。”
沒頭沒尾。
那些士紳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個個呆若木雞,不知道方才還和顏悅色的皇帝怎麼沒有半點徵兆就殺了人。
說,說什麼?
楚則居也不著急,慢悠悠地走回缸邊看魚,還叫齊田來,指著其中一尾說“這種魚過幾百年就沒有了,想看也看不見。你要喜歡,給你宮中也養些。”
關姜扶著齊田過去,手都在抖。
她沒有這麼近地見過死人,更沒有這麼近地見過殺人。也不敢想,有人殺了人還能這樣心平氣和地說魚。
齊田平常看著不顯,這個時候卻異樣的鎮定。穩如磐石的手,反到給了她些力氣。不至於露出異態。
過了好一會兒,庭院中有一個士紳打頭醒過了神。
他手腳並用地爬來,開始數落治官在本地的惡行。起先還磕磕絆絆,結結巴巴,詞不達意,後來就越來越順溜。
有他領這個頭,其它人立刻便醒悟過來,生怕自己落後,爭相揭發。
不多一會,一邊記錄的內官就寫了一本子。大到私加重稅謀財害命,住所違制。小到家僕在東市拿小菜不給錢。
楚則居十分感慨“是朕對不往你們。叫你們受這等奸人制約而不敢言。”
士紳們不無鬆了口氣,大哭“請陛下明鑑。”那些眼淚恐怕還真是沒有半點假的。不過不是別的,是逃過一死的喜極而泣。
楚則居一一把人扶了起來,有些人竟然都嚇到失禁了。
把這些人都送走。楚則居又叫蘇任在府衙外面設案几,凡有訴書告發治官的,都收錄了來,查實之後受冤之人該改判的改判,該補償的補償。
那桌子擺出來,庶民們先時也不敢說話。後來聽說治官大惡,已經被皇帝除了奸,這才慢慢有人來說。不過都是些雞零狗碎的小事。
最後得了錢的和平了冤的,都感恩戴德,跑到治官府外頭對著大門給青天大皇帝磕頭。
阿謝的冤也平了。
齊田換了便服去獄中時,阿謝家裡人正來收斂屍身。
高老先生已經糊塗了,一時哭,一時又好了,還問“幾時吃飯?阿謝在哪裡?”
她男人一看便是個粗人,長得膀大腰圓,虎聲虎氣說“不就在這裡?”把地上的人指給他看,她父親卻不肯認。
兩個人也沒有帶東西來抬。屠戶悶聲把人抱出去。見了齊田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只覺得她穿得衣裳值錢,大概是哪裡來的貴人吧,不敢看她,低頭避開,帶著高老先生便往門去。
門口有大幾歲的小孩,正等他出來。追著問“阿孃怎底要抱著走。阿孃是不是病了?”
屠戶應聲“嗯。你牽著阿爺。不好叫他亂走。”
小孩立刻便乖乖把高老先生袖子拉著。
齊田看著他們一家的背影,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著似的。
高家的人出去,治官的家眷僕從又被送了進來。治官夫人看到齊田便大哭,還妄想撲過來,親衛怎麼肯叫她接近,一下就把她給踢飛了。
齊田從沒見一個人身手能這麼敏捷,飛出去立刻就爬過來,哭倒在地上衝著齊田砰砰直磕頭“他確實不是甚麼好人,可也並沒有犯下多少大惡之事。那一條條罪狀下來,實在許多不與他相干。譬如什麼殺了過路的和尚種種,簡直無稽之談!他堂堂一個治官,殺一個過路的和尚做什麼?求娘娘做主,求娘娘做主啊!”
她身後老老小小一大堆。孩子們嚇怕了,緊緊抓著她的衣角。見她跪,也跟著跪。看著齊田的眼神到也明澈,跟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作主?做什麼主?他不該死嗎?陷害高阿謝致其慘死他就該死了。不過再該死他也確實受了冤枉。
齊田出去,關姜見她臉色已經是不好,不敢讓她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