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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就見到街角有匹馬過來了。齊田停下步子眯眼看去,問“是不是阿醜?”
青年從馬上下來,與她見禮“白日裡就聽聞娘娘醒轉,陪了陛下往內宮去,卻未得見。說娘娘往宮外來了。原來是在這裡。”
齊田掩飾“走著走著便到這裡來。”不過讚歎,阿醜已經這麼大了。看不起小時候是個肉團,也沒有年紀較輕的時候那種稚嫩。長成了個沉穩的大人。說話的聲音也更渾厚。
原還想跟他說一會兒話,可他好像話很少,頭垂著恭敬斂言。
齊田雖然很是想念他和田氏,也只好算了。分了一棵糖人給他“拿著吃。”走時想著另找機會再跟他說話。再請他那新婦入宮好好看看。
走遠了椿回頭,阿醜拿著糖人還站在原處。
回宮時幼帝已經等了半天。
一個人站在宮道上面張望,踱著步子,怕她在外面有甚麼不好,不停地問長貴“怎麼還不迴轉?”想叫衛軍去尋來。又問“御醫可說了什麼?”
長貴搖頭“不曾,只說沒甚麼大事。”齊田說了,這些事人力不可及,不提她到還輕鬆些,打趣說,一提,每個人都像椿一樣,她沒病死也要被煩死。所以不向皇帝提。
幼帝鬆口氣,想想“哎呀!快叫人給長姐送信去。說母母醒轉了。”竟把長姐給忘了。
長貴笑“一早就著人去了。”不過試探著問“娘娘受天之庇護,容貌未改,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心懷不軌,存心詬病。”說著一副十分憂愁的樣子。
幼帝不以為然“你也說,是受天庇護了。這是吉兆,又有早年死而復生的事在,才有偏洲案破,舉國安寧,這正是天佑我大寧。誰若要在這個上面做文章,動搖國本,朕必不能饒。”
長貴這才鬆了口氣。
正說著話,才見宮道上有攆轎來。
幼帝高興“母母。”大步便迎去。齊田與他帶了糖人回來,十分殷切“你吃甜不甜。”
他不好說,我這麼大不好吃糖人了。怕母母感傷起來。接來只說好吃。一手拿著糖人,扶齊田進宮門去。許多話跟她說也說不完。“蘇大人與阿舅過來,母母卻出去了。”
一直留到夜深,才依依不捨地回去。
椿都要笑“朝上甚是威嚴,只有在娘娘這裡能做一回兒女狀。”又提起年後要選妃的事來。
齊田拉她與自己同塌躺下說。
她沒有推辭。
兩個人睡在一處,低低絮語聲在內殿裡迴盪。也並不提主僕,不用敬稱。椿拉著她的手。一時說這個,一時又說那個。問到辛遊,卻原來辛遊已經另娶了。
椿到並不十分感傷“他說要做車船,一門心事都撲在那個上頭,必需得身邊時時有人體貼照應。否則便是一團糟。我卻不能的。那就只有納妾,若要納妾,他自己肯不肯一說,我心裡先便過不去。叫我將來一生,只光為服侍一個男人,我心中總有不甘願。”
“那你想做什麼呢?”齊田問。
“我自然想跟在娘娘身邊。”
“若沒有我了,你想做甚麼呢?”
“娘娘總歸會回來的。”
“椿。”齊田在黑暗裡說“人是會死的。”
椿手微微發顫,長久沒有說話,最後側過身伏在她肩側半天也沒有動,不一會兒溫熱的淚水便溼潤了她的衣裳。
齊田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兩個人是主僕,可也是至交。“我快死了,椿。”她走在街市上,便能感覺到自己正在蒼老。哪怕容貌不曾改變,可兩世過去,時光並不會款待她。可想想,她一生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從山村裡出來,明白了許多道理,可也有一些事情,她始終都沒能明白。
過了一會兒,椿說“如果娘娘不在,我便往慶川去。侍奉長公主殿下。奴婢心中,她與娘娘是一樣的。”長公主與主家最像。
就這樣說著話,也不知道是什麼睡著。次日一大早,卻是被外面吵鬧的聲音驚醒的,椿起來怕驚動齊田,小心下了塌,便急步往外去,壓低了聲音斥道“怎麼回事。”
宮人哭腔都出來了“陛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