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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田住宣室去,那裡已經許多人,有個少女正站在殿門口大哭,一直叫著“阿兄如何?阿兄是不是要死了?”前朝大概還不知道訊息,並沒有官員在。
徐鱗斥責“這麼大的人,講話沒有半點忌諱!”他身材看著比以前偉岸了不少。目光十分銳利。哪怕是這樣的大事,並不露出什麼情緒來。
徐二夫人還是好聲好氣地勸“她也是著急。”
齊田過來,徐二夫人連忙見禮。
徐二夫人也是才知道太后醒了,不過現在也不是寒暄的時候,只一看她,眼淚便先垂下來。
少女回過頭,長得與幼帝一般無二,但又比他更像徐錚一些,齊田猛地看到她,還以為徐錚回過來了。不過因為長年不在宮內,對齊田並不十分親近,只禮一禮叫“太后娘娘。”調頭就抱著徐二夫人的手臂不放。再不敢亂說話,只是默默哭。
徐鱗看著面前人,怔一怔,只默默大禮。
齊田叫他免禮,大步往內殿去,徐鱗便跟了上來。
一行人進了殿,齊田便看到幼帝躺在塌上,看著像是睡著了。還以為只是有什麼急症,問是甚麼事,徐鱗說“宮人說昨天天夜裡還是好的。”問御醫“現在如何。”
御醫卻不敢說話,只往徐鱗看。
徐鱗回頭見並沒有別人跟著進來,才沉聲說“陛下已然離世了。”
齊田心裡‘轟’地一下,大約是自己聽錯了吧“你說什麼?”
椿也愕然。怔在那裡看著塌上的人。
徐鱗看著齊田,重複“陛下已然離世了。”
齊田快步上前,俯身去試,果然並沒有氣息。昨天還活生生一個人,今日就離世而去,可他還這麼年輕。昨天自己還給他買了糖人。
齊田呆站了一會兒,摸索著慢慢在床沿坐下來。椿去扶她,發現她抖得厲害。
宮人說,昨天皇帝回宣室後看了一會兒摺子就歇息了。衛軍走後並沒有外人進來。守夜的宮人也是四人成行,都在門口守的,半夜皇帝還要了水喝。早上久不起來,宮人去問,進去才發現人已經沒了氣息。中間也並沒有人進去。現場只有半杯水,一個糖人小老虎,水是宮人奉來的,糖人是大家看著從太后宮裡來的,檢查過都是好的,屋裡也並沒有毒物。
說來說去,就是個無頭公案。
徐鱗面目剛毅,並不十分感傷,低聲道“娘娘以為現在該如何?”
可齊田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雖然聽清楚他說的話,可好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皇帝駕崩的訊息傳出去,大亂就要來了。在封地的各個叔伯有哪一個還能坐得住?內政若不穩,就怕外國藉機生亂。
齊田反問“徐大人以為現在該如何?”
徐鱗說“當擁立新君,再追查此事。”這事這麼詭異,一時也沒有頭緒,只有先穩住內政。再慢慢細查。
齊田問“蘇大人在哪裡?”
“已經使人往蘇府去了。一會兒就能到。”
齊田點頭“等蘇任來再做商議。”
隨後兩人便沉默不語了。
內殿寂靜,只聽到外頭小公主在哭的聲音。小丫頭,並不比別人小娘子哭得幽幽怨怨,怯怯可憐。她哭起來大開大合,想來也是跟徐錚一樣並不扭捏的性子。聲音從外面傳來,在內殿迴盪,齊田無端覺得內殿有些空空蕩蕩起來。
明明有這麼些人在,明明點了這麼多燭火,可卻叫人感覺不到甚麼溫度。
徐錚死了,她的子女自己也不能護一個周全。
一時又想到他年幼的時候,那麼小一個,成天跟前跟後,會說幾句話的時候,便懂得跟長公主講道理了。
心中一時酸漲。
但眼淚卻落不下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徐鱗站在側邊,看著塌上的人,看著到也並沒有多少悲意。這是徐錚的兒子,可說來,也是先皇的兒子。他固然是願意看顧,可到底不能像徐二夫人那樣掏心掏肺。此時比起徐二夫人的痛不欲生,他只是有些難過外加悵然。幼帝長大漸漸也能堪用,並不是一個多不成器的孩子。只是大約徐鱗看起來冷厲,平常不怎麼願意跟這個阿舅親近。兩個人在一處,親情少些,君臣多些。
除了這些,還有就是這件事帶來的震驚與不解。
他凝思了一會兒,也沒有答案。
再看那燭火把齊田的臉映得明明暗暗——她還是原來的樣子,可他已經漸漸年長了。看著她腰上的懸劍,又看她下意識緊緊握著的拳頭——在偏洲時他就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