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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婦人的話頭,她應該是那位庶長子的夫人寧氏,她現在明著是瞧見婆母發火滿臉惶恐,眼裡卻是抑不住的得意之色。
晏老夫人氣得胸膛起伏:“好好好,你們這就趁著他爹撒手去了,轉過頭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寧氏用絹子半掩著臉:“母親這話就是冤枉兒媳了,年前臨川王謀反之事您也是知道的,咱們家好幾個爺們都被捲了進去,就連二叔也沒能倖免,聖上當時為著安群臣的心,當時雖然沒立即動手,但京裡傳來訊息,聖上已經向那些和臨川王來往過密的大臣磨刀霍霍了,我曉得您心疼二叔,但如今這情況,上面的人見風使舵,如何會把爵位給二叔?只怕一個不慎就要褫了咱們的爵位。”
她捂著心口,險些流下淚來:“齊國公府百年的傳承,難道您忍心見它這麼斷了?”
這話明著聽是恭敬陳情,其實頗有咄咄逼人之意,晏老夫人胸口起伏,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背過氣去。
如今府裡他們這一房獨大,寧氏雖然聲勢逼人,但也真怕把晏老夫人氣出好歹來,落下個不孝的名聲,到時候別說是爵位了,只怕連官位都保不住,她忙上前幾步給晏老太太撫胸順氣,一迭聲地換人端茶請大夫。
重嵐瞧得搖了搖頭,小小聲地問他:“你不去幫忙啊?”
晏和沒兜搭她,又悠悠看了會兒戲,這才慢慢走了進去,對著晏老太太半欠了欠身算是行過禮:“祖母。”
晏老太太見他回來,先是怔了片刻,然後驚喜道:“哥兒回來了!”
站在一邊的寧氏,他只是淡淡一眼就掠了過去,她這些年在府裡獨大慣了,禁不住心裡暗怒,暗忖這下賤秧子果然是發達了,不過面上卻分毫不顯,親熱笑道:“和哥兒回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幸好我命人把院子都規制好了,若是缺什麼便來找我,下人不盡心,住的不合意,也只管來找我。”這便是告訴他,她如今才是府裡主事的。
晏和漫聲道了句‘費心’,倒像是主子應付奴才的語調。
寧氏自討沒趣,手裡的帕子絞緊了些,知道再留下去也沒什麼話說,乾脆福身下去和晏大伯商量了。
晏老夫人嘆口氣:“哥兒瘦了些。你不是早上就該到了嗎,怎麼這時候才到?”
她抬手似乎想摸摸他的臉,被他不動聲色地避開,提了曳撒,姿態優雅地坐在下首:“先去拜訪了恩師。”
都在這金陵城裡的,晏老夫人自然知道他先去了何府,見他這般連個臺階都不給直接說了出來,面上難免有些不悅,又嘆了聲道:“何老是清流執牛耳者,你能跟他結交上也是好事。”
她喃喃自語了一時,見晏和並不言語,目光一轉,這才落到重嵐身上,見她梳著短短的垂髫髻,身上也穿的是十分男孩氣的素色襖子,微變了臉色,驚聲道:“你竟在外面有了庶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