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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嵐一上馬車就立刻就要換衣裳,晏和揚了揚眉梢:“你不喜歡這麼打扮?”
重嵐鄙夷道:“何家小姐硬逼的,誰會喜歡自己穿的跟個茄子似的?”她右衽解到一半才反應過來晏和也在車上,她扭捏了下,小聲道:“大人,我要換衣服...男女授受不親。”雖然她身子是個小姑娘沒錯,可內壤可不是啊。
晏和默然地看著她,也不知道上回是誰撲過來硬是親了他一下,現在倒講究起規矩來了。他想歸想,倒也沒有和個毛孩子較真的意思,掀起車簾就下了馬車。
重嵐三下五除二換上自己的緞面襖子,又動手把嘴上的口脂,兩頰塗的跟猴屁股似的胭脂細細淨了,等幹完這些,雙鯉瓷盆裡的水都膩成了胭紅色,她擦到額頭的時候猶豫了片刻,鬼使神差地把那朵蓮花留了下來。
晏和再進來的時候,她正用象牙梳子給自己重新梳頭,她現在頭髮已經長出來些,但連肩膀都沒到,女孩子的髮式都梳不了,只能勉強梳個垂髫髻。
她兩隻手短,夠不著腦後的碎髮,見晏和進來,忙把梳子遞給他:“大人,你幫幫我。”
晏和捏了捏眉心,擰著眉瞧了她一眼,輕哼一聲:“多事。”仍是把象牙梳子接了過來,垂眸給她把碎髮抿了上去:“你留這般長的頭髮也無用,不如再剃了吧。”他說完摸了摸她額前的劉海:“不過額前倒是可以留下,取守護元氣之意。”
重嵐想象了一下那場景,抬頭驚恐地看著他:“不行,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能說剃就剃呢?再說了,哪個姑娘家留那種頭髮的?”
晏和上下打量她幾眼,漫聲道:“你又有哪點像個姑娘家?”
重嵐沒忍住斜了他一眼,掀開簾子看了看車外:“咱們什麼時候到家啊?我都餓了。”
晏和似笑非笑地看她:“咱們?到家?”他也往外瞧了瞧,微閉了閉眼:“再轉過兩個街就到了。”
重嵐自來熟地湊過去:“以後我就要跟著你住了,提前把你家當我家,也方便適應,省得到時候大家都不自在。你家是什麼樣的?”
晏和瞧了她一眼,竟然闔上眼閉目養神起來,重嵐嘴巴閒不住,又湊在他耳邊嘀咕一會兒,他八風不動,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她只好嗑瓜子打發時間。
又走了三炷香的功夫,馬車徐徐停在了一家半舊的五進五出的宅子前,硃紅大門顏色故舊,門口的鎮宅麒麟爬滿了蛛網樣的縫隙,只有高掛的齊國府的匾額依稀能窺見往日的輝煌。
不說別的,就說重嵐去京城的時候看的幾家尋常侯府,都要比這齊國公府強上數分了,她下意識地去瞧晏和,就見他神色如常,穩穩當當下了馬車,門口正在打哈欠的門當正準備趕人,突然目光凝在他身上,驚聲道:“少爺!”
晏和連個眼神都欠奉,一手牽著重嵐,帶人直直地進了府門,繞過垂花門進了二道院子,才有位穿著半舊醬紫被子的老嬤嬤前來迎接,面上滿是喜色:“大哥兒回來了。”
重嵐聽慣了別人叫他將軍叫他大人,冷不丁聽見這麼家常的稱呼,沒忍住噗嗤一聲,幸好前面有晏和擋著,除了他倒也無人聽見。
晏和頷首,不理會那老嬤嬤的熱絡,恩了聲道:“我先去給祖父上香。”
老嬤嬤忙擺了擺手:“如今靈堂那邊正在做法事呢,鬧哄哄的,哥兒先隨我去見老太太吧。”她瞧了眼他身後帶的人,遲疑道:“哥兒帶來的這些人,不如先安置在西邊院子吧。”
晏和無可無不可,重嵐自然沒什麼意見,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沒一會兒就進了主宅延壽堂,延壽堂裡只有兩個婦人正在說話,一個是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另一個卻是四十三四的中年美婦。
那老太太穿著褐色金錢紋褙子,瞧著甚是氣派,不過此時卻滿面怒容:“...老太爺才死沒幾天,你們就惦記上這爵位了,他生前那般厚待他們這一房,難道你們不怕他在九泉之下寒心?!”
那婦人用絹子掖了掖嘴角:“母親這就是誤會了,我和相公哪裡敢對不起爹爹?可是相公也被爹爹記成嫡子,按理來說,這爵位是他也是能承襲的。”
重嵐這些日子在船上旁敲側擊地打聽過晏家的人口,其他幾房暫且不談,單說這大房簡直就是一團亂麻,晏老太爺,也就是晏和死了的那位祖父,偏寵妾室就不說了,竟還讓庶子生在嫡子的前頭,過了幾年嫡長子才出生,也就是晏和的親爹晏三思,那庶長子名晏三樂,聽說還頗有些才幹,於是晏老太爺更加偏心,壓著晏老太太把庶子記成了嫡子。
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