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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了!”
晏三思出事兒了?重嵐一驚,這些日子齊國府上下都忙著逼榮昌伯府把銀子交出來,也沒人有功夫搭理還在刑部大牢裡的晏三思,只有重嵐意思意思,遞了銀子送了些衣裳吃食進去。
她驚得起身問道:“怎麼回事兒?”
流螢低聲道:“具體是怎麼的不知道,不過聽說二老爺今天早上突然發起了失心瘋,一頭就撞在牢裡的牆上,現在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重嵐心頭急急亂跳,來不及細想晏三思這時候死了會有什麼後果,轉頭問道:“院裡其他人都知道嗎?尤其是二夫人那邊,可有話傳出來?”
流螢搖頭道:“其他人應該也知道了,不過二夫人院裡倒沒什麼動靜,還是跟往常一樣。”
重嵐又坐下仔細想著,晏三思要是死了,按著禮法晏和得辭官守孝,但這點她倒是不擔心,武將素來有奪情這麼一說,他現在出徵在外,也不可能被召回來守孝,就怕他心緒受到什麼影響,還有這爵位...
按理來說,晏和是嫡長子,絕對的爵位繼承人,但他如今不在府裡,府上盯著的人不少,誰知道會有什麼變故?
重嵐搖了搖頭,把腦子裡紛亂的念頭暫且壓下,打算先靜觀其變,清歌勸她躺下歇一會兒,沒想到剛躺了沒一會兒,就聽見正院那邊傳來個更棘手的訊息,晏老夫人醒了!
她一時也頭疼起來,卻也不敢耽擱,急匆匆去了晏老夫人的院子,外間已經黑壓壓來了好些嬸子,六嬸子嗓門最大:“...老夫人也真是的,早不醒晚不醒,偏偏挑這個時候醒,老二的訊息咱們到底說是不說?”
寧氏也皺眉道:“可不是這個理,說了怕娘身子受不住,不說總得有人拿個主意。”
她說著扯了扯六嬸子的袖子:“你小聲點,別讓裡頭聽見了。”
看來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想法,重嵐放慢了腳步,直接走進小輩堆裡。眾人商討一陣,最後決定還是先瞞著,等看了晏老夫人的身子再做打算。
重嵐注意到,清河縣主輕輕地撇了下嘴角,似有不屑,但也並未出聲反駁。
眾人又絮絮低語一陣,魏嬤嬤突然打起簾子出聲道:“幾位夫人,少夫人,老夫人請你們進去說話。”
眾人都低頭魚貫而入,重嵐仔細瞧了瞧,就見晏老夫人頭上勒著水獺抹額,被人扶著靠在迎枕上,臉上乾枯蠟黃,人也似瘦了一圈。
她掩嘴咳了幾聲,聲音乾澀緩慢,微閉了閉眼道:“我知道你們心裡都怨著我,榮昌伯府那事兒...是我一時情急,莽撞了。”
眾人連稱不敢,晏老夫人語氣更為苦澀,這時候又帶了幾分恨意:“我沒想到...沒想到這麼多年的姑嫂了,她竟然...”
她話還沒說完,就低頭不住地咳嗽起來,魏嬤嬤忙捧了痰盂和清水來讓她漱口,重嵐偏頭看了眼,就見她吐出來的清水竟然夾著不少血絲,她心裡一驚,手指微微動了動。
晏老夫人還要說話,這時候錢嬤嬤突然沒頭沒腦地匆匆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哀哀地叫:“老夫人...”
重嵐心裡靈光一閃,猛然意識到她要說什麼,厲聲喝道:“住口,還不快把這刁奴拖下去!“
不過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錢嬤嬤嚎哭道:“老夫人,您快救救二爺吧,他發了失心瘋撞了柱子,現在快不行了。”
眾人大驚失色,還是寧氏頭一個回過神來,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趕緊把這刁奴拖出去!”
晏老夫人顧不得許多,驚得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忙拉著寧氏細問道:“老大媳婦,她說的是真的假的?三思真的出事兒了?!”
她不拉著寧氏問倒還罷了,現在寧氏說是不對,說不是也不對,只好勸慰道:“娘,您先放寬心,把自己的身子將養好。”
晏老夫人聽她這麼說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身子晃了晃,一口血噴到花開富貴的被褥上,人直直地倒了下去,駭的屋裡人齊齊白了臉,混亂中只能聽得幾聲尖叫:“快去請大夫過來!”
......
秋風肅肅,自打晏老夫人知道晏三思的訊息之後已經昏迷了五日了,期間倒是醒過幾回,但要麼叫著兒子的名字,要麼說些積年的老話,人也糊塗了。
今天她氣息格外微弱,所以寧氏幾個商議過後,提早把人都聚到正堂,以防不測。
重嵐坐在交椅裡,見晏老夫人呼吸細細,嘴裡不住呢喃著晏三思和晏老太爺的名字,幾行渾濁的淚緩緩從緊閉的眼裡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