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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到枕面上,將素面的枕頭顏色都暈染深了。
這才幾天的功夫,她人像是萎縮了一圈,佝僂著脊背躺在床上,她忽然睜開眼,直挺挺地看著天花板,那模樣有點滲人,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寧氏身為長媳,就算是再不情願也得硬著頭皮上前詢問,低聲道:“娘,您...”
晏老夫人壓根看也不看她一眼,呼吸急促地看著天花板,嘴裡胡亂叫了幾聲,然後大叫道:“老爺,你等我一程,我隨你來了!”
一陣尖銳的呼哨半的喘息過後,晏老夫人頭一歪,向後直直地倒在床上,大夫斷了斷脈搏,又探了探鼻息,嘆息道:“貴府老夫人...仙去了。”
屋內一靜,眾人不管是真是假,都齊齊高聲嚎哭起來。重嵐雖然極厭惡晏老夫人為人,但心裡還是莫名酸澀。
晏老太爺當年貪花好色,專寵妾室,逼得她抬不起頭來,處處讓她用嫁妝貼補,好容易熬到晏老太爺死了,晏三思又不是個省心的,成日的惹是生非,臨死之前還被最信任的嫂子背叛,這樣的一輩子,應當是很辛酸的吧?
重嵐抬頭看了看外面冷清的日頭,微不可聞地嘆了聲,用絹子掩著臉,也跟著哭了起來。
府裡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因此已經把後事準備好了,設靈堂之後又做了場水陸道場,儀式從簡,但總歸算是過去。
晏老夫人死後第三天,已經癱了的晏三思就被送回府裡,他算是命大,腦袋磕破了也沒死成,不過人也動彈不得說不了話,來人直接把他送到清河縣主院子裡,至於清河縣主會不會悉心照料...那只有天知道了。
還有就是守孝問題,府裡眾人仔細商議一番,最後決定搭著班輪番給晏老夫人守孝,重嵐比較倒黴,抽到籤居然和清河縣主一起,清河縣主本來提議要換人選,看來也防著她,但被寧氏直接給擋了回去。
守孝是個苦差事,不過好在她身子還算撐得住,喝了碗提神的茶拿了幾本閒書和厚衣裳褥子,便在靈堂裡安穩坐住了。
清河縣主到了深夜才姍姍來遲,來了之後打了個哈欠道:“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特別渴睡,來遲了會兒,你不會介意吧?”
重嵐身上蓋著厚毯子倒也不冷,只是含笑道:“二夫人身子重,貪睡也是常事。”
兩人無話可說,說完之後就各自靜默了下來,重嵐低頭繼續看著喜話本子,看著看著覺得又有些困,抬頭道:“清歌,幫我沏杯濃茶來。”
清歌剛要領命去了,就見清河縣主猛然抬起頭,目光冷冷地從清歌身上剜了過去,沉聲問道:“你這丫鬟叫什麼名字?”
重嵐一驚,心裡才意識到不對,也是她大意忘了給清歌清雲他們改名,早知道就叫流螢了。
她心裡微驚,面上卻笑道:“她叫輕歌,輕重的輕,二夫人覺著這名字有何不妥嗎?”
清河縣主哦了聲,又懶洋洋地靠了回去:“原來字不一樣,我就說嘛,要是有下人衝了主子的名號,就是幾頓板子打死也不為過。”
重嵐給清歌遞了個眼色,她立即下去泡茶了,室內一時無話,只能聞的招魂幡被夜風吹的沙沙的聲響。
清河縣主不安地動了下身子,忽然又抬起頭問道:“什麼聲音?”
重嵐正低頭看書,怔了下才回話道:“兒媳沒聽見什麼聲音,二夫人怕是聽錯了吧。”
清河縣主猛地站起身,繞著靈堂走了一遭,又命下人四下搜尋,見真的沒什麼東西,目光又凝在內堂的棺木上,帶著幾分驚懼和驚疑地喃喃道:“我方才明明聽見有聲音的。”
她說著用長指甲撓了下桌面:“就是這樣的聲音。”
就算重嵐自詡沒做過虧心事,也被她說的渾身不得勁:“二夫人多慮了,咱們都在一處,我並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清河縣主將信將疑地坐下,這時候有丫鬟遞了濃茶過來,她接過來正準備喝,又尖叫了一聲,用力把茶盞子摔到地上,尖聲道:“這茶盞子裡有張人臉。”
重嵐可算是見識了清河縣主那疑神疑鬼的勁頭了,難怪寧氏她們一提起她來就滿臉煩躁,這般癲狂的勁頭簡直嚇人。
清河縣主不依不饒地要打死那端茶來的丫鬟,重嵐見她鬧的太大,再不情願也只能出聲勸道:”二夫人,這裡是靈堂,頭七有還沒過,要是見了血驚擾了鬧騰,她老人家會不會...”
這話倒讓清河縣主不敢再,只是坐在原處‘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有位老嬤嬤用托盤端著碗不知名的湯水上來,對著清河縣主低聲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