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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這次並未,如真也不覺意外,知道他心裡有氣。但星期五一天她忐忑不安,下午孩子們放學回家,都約好了要去朋友家,她心裡落實一些,忙打理他們出門。然後在廚房準備晚飯,做了他喜歡吃的蛋餃粉絲。蛋餃是個費時的菜,蛋皮攤得不能過老,她得專心,正好,免得她胡思亂想。蛋餃做好,用高湯熬煮,再燒了個鯰魚豆腐,加了個菠菜豆腐湯,都是合他口味的菜。運氣不錯,剛做好,就聽到大門鑰匙,她無端地心跳起來,正在切要撒在菜裡的蔥的手也不聽話起來,把蔥切得長短不齊了。
在離去之前(14)
若愚進來了,向廚房探探頭,如真沒抬起頭,盡力用平常的聲音問:“回來啦?”
對方頓了一下,清了清喉嚨,問:“兩個孩子呢?”
“噢,都去朋友家了,明天才回家。你休息一下吃飯吧?”她這才抬起頭來看他。他兩頰尖削,幾天不見,好像瘦了一圈。她不禁心裡抽動了幾下,把聲音放得溫存一些,說:“你累了的話先去躺一下吧,我把菜用小火煨著。”
他的眼睛只從她臉上掠過,即轉身走開了。從走廊傳來他平常的聲音:“你先吃好了,我想躺一下。”
“沒關係,我等你,我不餓。”
對方沒有反應,她只顧把一切準備好。中午沒心緒吃東西,只喝了半碗粥,這時肚子倒有點餓了,但她忍著,只喝一小口湯,壓壓餓,同時也嚐嚐鹹淡,然後就坐在飯桌邊,翻翻孩子們下午交給她的幾個報告。沒一刻,若愚倒是套了件家常的毛衣出來了。她忙站起來把煨著的菜及湯端過來,又添了兩碗飯,放好了,兩人坐下後她又問:
“要喝杯酒嗎?”
他先搖搖頭,又說:“也好,我自己來。”
“坐著,”她習慣性地按一下他手臂,他卻像觸電似的往旁邊一縮,倒使她怔了怔,但還是站起身,為他倒了杯紅酒。
他似乎餓了,吃得很快,也不少,卻一言未發。如真在記憶中搜尋,怎麼也想不起同任何人,尤其是家人,吃過那麼沉悶的飯。他自己去添了碗飯,又倒了杯酒。她十分勉強吃光一碗,實在悶得心裡發毛,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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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不要談一下,趁志純她們不在。”
酒未醉,飯倒飽了,他的神色也少了幾分剛進門時的淡漠。回答她之前先拿了菸斗及菸袋,慢吞吞地裝滿,點上吸了兩口,取下菸斗,手指託了託眼鏡,這才正眼看她:“好呵,你先說吧,那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裡?”
“不是對你說了嗎,同納地辛一起去吃飯,被雪困住了,到餐館附近處她一個朋友家去坐了一下,等雪下完了由她送我回來的。”
“如真,你真把我當成三歲看待?”
“什麼意思?”
“我告訴了你,她根本沒同你出去吃飯!”
“啊呀,若愚,我並沒說我們出去吃飯呀!我在她家吃的飯,吃了飯才去她的朋友家坐了一會兒,雪大了,不能走,後來還是她朋友送我回家的。”她心抽得死緊,喉嚨又幹得難受,拿起湯匙喝了口冷湯。怕他追問,忙反守為攻說:“你真不該唐突打電話去求證的,人家會怎麼想?!”
“方如真,我知道你毛病多,但說謊倒不是你的毛病之一。那晚你到底去了哪裡?同什麼人在一起?你知道大陸上一句流行的話嗎:抗拒從嚴,坦白從寬?你還是如實招來吧。”他放下菸斗,去廚房又倒了杯酒,一邊啜著,一邊冷眼看她。她被看得全身發麻,衝口說:
“你自己聽聽,像審問犯人似的!我不是已經都告訴你了嗎?還有什麼好招的?”
他砰地一下放下酒杯,不知是酒還是氣,一張臉忽然變得通紅。站起來,嘴角下牽,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轉身去了臥室,少頃出來,走到她面前,將一張捏皺了又被鋪平的紙摔到她眼前。她一看,心跳頓時就停止了。然後,又急劇地狂跳起來。那是有一次,她想要與柯瑪道別,開始寫信,但寫不出來,只寫了滿紙的名字:菲力。
他拿起菸斗,冷冷地說:“那天我進臥室,你用手臂蓋住正在寫的東西,神色很慌。後來我好奇,在廢紙簍裡撿到這張東西。”說著即走向他的書房,留下小半杯沒喝完的酒。
七
二三月間,前後來了幾個申請東亞系教職的人,四男一女。五人中,有一個首先表示對這個沒有碩士班的小系沒興趣,自動退出。另一個接近五十五歲,墨院長認為他乃是找一個不費力的教席,等待退休,不予考慮。剩下三人,有